第四十九章 歇斯底里 (第3/3页)
天,傅恒从宫中退了出来,正遇到已经等在那里的褚绣春,两个人便相携着来到一家酒楼。 不多时菜肴和黄酒都送了上来,褚绣春给傅恒斟满了一杯酒:“高恒大人会晓得你给他求过情了。” 傅恒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将那杯女儿红一饮而尽:“他也真的是,手有点太长了,实在救不得他。” 慧贤皇贵妃的兄弟高恒主管盐政,因为贪污,弘历决定处死他。 褚绣春看着傅恒,暗道我虽然是给你倒了酒,可是也很不必这样一下子便喝完,这还没吃菜呢。 “你快吃些菜,将这酒压一压。” 傅恒笑了一笑,已经这么多年,这个人还是这样爱关照人的禀性,和他在一起,就有一种温暖与踏实。 傅恒于是说道:“这件事你也不要提了,若是说的人多了,可能反而更加不好。” 褚绣春点头:“我省得,皇上说,会给他做法事超度的。” 傅恒笑得有些凄凉,他与高恒也算不得有什么深交,只是物伤其类,齿竭唇亡,若是别人也还罢了,偏偏是慧贤皇贵妃的弟弟,所以经过仔细筹划,今天才态度从容地请求道:“还乞推慧贤皇贵妃之恩,宽贷其死。” 虽然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然而另外却也有八议之说,就是“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在高恒来讲,起码“议亲议贵”这两条是用得上的,看在已故慧贤皇贵妃的情分上,抄家充军这样的惩罚也就够了,不如免了高恒的死罪。 没想到弘历马上却说:“如皇后兄弟犯法,当奈何?” 当时自己的心便如同浸到冰水中一般,只觉得如同站在冰面上一般,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升起来,一直冷到自己的指尖,弘历这一句话是对自己的震慑,在这样的情况下,哪里还敢说什么?自己打小儿是给嬷嬷养育大,对于她夫家的前车之鉴,当然是听熟了的。 褚绣春也颇有感慨,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平安顺遂,却也是因缘际会,因为自己相当于直属弘历,所以很大程度上超脱于朋党的困扰,弘历很是痛恨党派之争,褚绣春虽然也不喜欢结党倾轧,然而却也晓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许多人也是没办法,如果不进入,就只好退隐了,却又不能甘心,因此无奈之下卷入。 另外弘历顶讨厌那些满心风雅的,比如十几年前西林觉罗氏有一个给赐死的鄂昌,虽然与自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毕竟列名同宗,所以褚绣春感触格外多一些,鄂昌搅进了胡中藻的案件,弘历除了恼恨结党,也痛恨他沉迷于那些矫揉造作的诗文,斥责他“不配当一个满人”,在这点上自己也巧妙地闪开了,倒不是特意为了避弘历的逆鳞,而是褚绣春确实对那些风雅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每次聚会要作诗的时候都会头痛,偏偏他的满文又学得不错,讲真满文确实不像汉文那样复杂,连弘历自己也承认,有的时候奏报的事情太过繁杂,满文不能完全表达,这种情况就要用汉文,不过褚绣春学习这种简朴的文字,倒是蛮合适,这些年来十分纯熟的了。 以上种种,就让弘历与他的关系更为亲密,所以褚绣春回顾自己的人生,觉得种种机缘巧合,仿佛是冥冥中有人安排好的一样。 这时傅恒叮嘱他:“绣春,这件事是没办法的了,如今又有‘叫魂’的邪祟闹起来了,你千万小心。” 褚绣春点头:“多谢你,我会留意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前不久,江南发生了叫魂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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