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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柔荑搭在了牛车竹门帘边上。 将撩不撩,车轿里厢轻轻柔柔的声音飘了出来。 “再慢些,颠得心慌。” “欸。”赶车的仆人应了声,作势拉了下车绳,身上半旧的外衫都没绷出个褶皱。 这辆车已经慢得不能再慢了,老迈仆人没有违抗主人的习惯,只得做个样子。 王纨知他小手小脚,却也不作言语,再生气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沦落至此,一个坏了名声的半阴,被母亲丢了出来,打发送给一个傻子,不仅没收半分聘礼就连他自己的一点私家都没给他留,只一辆牛车整个家里最老的仆人几件衣服就草草打发了上路。 只是越是没办法就越是接受不了,王纨贴身锦帕已经全沾满了鼻涕眼泪,两只眼睛布满血丝,眼泡高高肿起,牛车推进了已有八个时辰,他已经过了哭得最厉害的时候,不过他眼皮浅眼泪水怎么收也收不住。 可不伤心吗,一条替换的锦帕都没让他收拾,眼泪只用自己的衣服擦拭,就连这几件衣服也不是他正式场合的穿着,寒酸窘迫。 晌午时分牛车到达萧家的大门口,徐大娘子一张脸拉得老长,王纨路上磨蹭得久了,她一个正妻居然候了十几个时辰,她的心气本就高盛,别说王纨了,就连萧王爷也是不能稍稍折损的,如若不然王爷的面皮就难保了。 王纨下车见礼,他哭得视线模糊,看不清大娘子的脸色,平地行走还打了个踉跄。 他本就十三四的年纪,身材也就一个大些的童子,兼之本人白白胖胖还哭得惨然,徐大娘子打眼一看气就淡了一半,她霸道是霸道,有些时候走路都绝不能走她前头,但她不会是同一个额头上写着弱势的人斤斤计较的人。 “见过大娘子,王纨身体不适耽搁了,求大娘子宽责。” 气息都是虚的,囫囵一句话拆得零零碎碎。 “行了,带去房里,吃食已经备好,休息休息。” 徐大娘子说完端着头就走了,哭得烦也烦死了,王纨长相也算过得去,配她儿子也还行。 画廊高台,红木大梁,王纨被一个手脚利索的年轻女仆带到了一处偏院。王纨手脚并用搭上一个小肚子,东西塞了个满怀,老仆被打发了下去依旧是当一个赶牛车的仆役。 女仆把人带到转身就走,被王纨喊住。 “看你也算机灵,怎会不知主子不能随便得罪的道理?” 女仆吃了一个小惊,她看王纨一副气弱好欺的样子加上萧宅里长期只有徐大娘子一个主子着实是不记得这回事了,王纨依旧是哆哆嗦嗦的,可话里的意思她已经意会,赶忙问过王纨有何吩咐。 小桌上摆的吃食放久了,馊气隔着几步都钻进了王纨鼻子,他吃了一路干粮已是气力不继,边说边招手“给我弄点吃的,洗的来就行,快点。” 女仆快步离去,王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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