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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地看着李蜇,手也困困惑惑地摸摸小老虎的龇牙咧嘴。 "还嫌时候短,唉声叹气的时候倒是不嫌了,"李蜇拧着眉头,他身体前倾,一伸手就扯住白谷雨衣领,一用力就把人给拎过来了,白谷雨跌跌撞撞,身体一晃双手只能撑在桌子上,整个人倒是快要坐到李蜇大腿上了。 李蜇从下往上看白谷雨,白谷雨眼眶泛红,如今脸颊也红了起来,屋内烧着炭火,于是白谷雨嘴唇发红,他不由自主地感觉干涸,于是下意识地舔舔嘴唇,眼睛也要忍不住落到李蜇嘴上。 "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白谷雨支支吾吾,"……媳妇不让的。"他说。 "思前想后,不是都浪费了么?你现在做了,过后我抽你一巴掌,你就觉得吃亏了?" 白谷雨摇摇头,他咬了咬嘴唇,只感觉眼前都成了水汽盈盈的一片,他双手撑着桌子,身子低下来,嘴唇忍不住要发抖,然后他的嘴贴上了李蜇的。 干燥又温热,白谷雨只感觉脸颊发烫,耳根子也发烫,像是要着火似的,像是身体从内部开始被点燃,血液都要窜出身体,他的视线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一片,直到李蜇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根子说,"怎么哭了?" "就是要哭的媳妇。"白谷雨声音沙哑地说,"有些时候就是要哭的么。" 白谷雨在家待的这几天倒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似的,名头上他的二叔死了,天地间白花花的一片,但白谷雨和李蜇走在一块儿,伤心难过也像是被北风吹散,被厚雪掩埋,他在吱呀吱呀响的雪地里走,走着走着竟跑了起来,雪地里迈步费劲,于是白谷雨一边跑一边喘气,等李蜇追上的时候白谷雨脸颊鼻头都红成一片,眼珠湿漉漉的,望着李蜇就笑,那笑有气无力像是精神涣散,但又像是生机勃勃似的,白谷雨使劲一个扑,李蜇接住了但雪地里站不稳竟一下给扑倒了,白谷雨穿的厚实,因此李蜇被扑倒的时候背后的雪也是软绵绵的,身前的白谷雨也是软乎乎的,他正想问白谷雨想做什么,白谷雨却一下子亲了上来,眼睫毛沾着水气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鼻头脸颊红成一片,手拢在嘴边像要说悄悄话似的,李蜇的嘴就被冻的发凉的嘴唇亲了一下。白谷雨贴近着冲李蜇笑,整个人软乎乎的压在他身上,但细感之下依然能感觉出少年人的清瘦体格。 “媳妇。”白谷雨像说不能告人的秘密似的小声对李蜇说,“以前我在这儿看到一朵花被风吹散啦。” 李蜇看着大雪飘飘洒洒,想到花瓣无助地随着风摇摆的样子也莫名觉得喉咙有点堵,“你难过了?” “以前难过,现在不难过了。”白谷雨长叹了口气,他把脑袋压在李蜇的胸前,生出了要是能一直这样直到被雪掩埋住的想法,“在被风吹散前花一直很艳丽,被风吹散的时候更加艳丽。” “拦不住的命运都非常艳丽的。”李蜇说,白谷雨猛一下抬头亮晶晶的眼睛让李蜇忍不住用手遮住了那双眼,“可别睡着了,要伤风的。” 白谷雨嗯了一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想起以前看到小狐狸躺在狐狸妈妈的肚子上,不知道也是不是这样一种感觉。 可惜白谷雨没死缠烂打,不然他就知道,李蜇这时和他是一个想法,莫名地想在积雪中和他一块儿被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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