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 (第2/2页)
你。” 贺余乐不说话,容山学就自己一个人说:“我妈妈查出来可能也要做个手术,我那天有点焦虑,就想给你打电话,但你不接,我就打给卓光问你到底怎么了,她说最近你可能都不会看手机,我怕你出事。” “不会出事。所以你妈妈还好吗?对不起。” “……你干什么道歉,没事的,情况很乐观,只是我杞人忧天而已。” 贺余乐说:“嗯。” 两个人一时半会儿没说话,容山学问:“你要喝水吗?” “不喝,”贺余乐答,“喝了上厕所,麻烦。” “那躺着吧。卓光也忙,别老使唤她,我下午来给你送饭。” “我没使唤她。她是我朋友。” 容山学不说话了,最后这个话题又可以归结到,他们两个现在还是不是朋友身上来。容山学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别想了。” 贺余乐不想跟他吵架,决定暂时忍气吞声一下,这么多年的朋友没有在这个时候翻脸的道理,他说:“我想睡会儿。” 上学的时候他就喜欢睡觉,又有麻药加持,醒来时看见窗帘拉着还以为自己直接睡到后半夜去了。容山学坐在他病床旁边玩手机,光打在他的脸上。贺余乐问:“几点了。” “马上八点,要吃饭吗?” “吃。” 他睡得有点懵,还让容山学打开保温桶给他喂了两勺饭,反应过来后说:“我自己可以。”容山学递给他勺子,自己扯了两张纸把贺余乐下巴上的粥给擦掉。 剩下一只眼睛也很快做好,住院期间他们两个非常平和,因为总有一个人不是吃就是睡,醒来了戴着耳机听点书,从天南听到地北,修仙听到民俗。 出院那天,贺余乐在窗口缴费,然后才得知缴过了。他返回去找容山学,人帮他收拾好了东西,一边说:“你还让卓光来?她一个女孩子能提动?”术后不让提重物,影响眼压。贺余乐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准备暂时把卓光放过:“你给我缴了?” “嗯对,”容山学说,“应该的。” 贺余乐再也无话可说。住院期间护士不知道偷瞄容山学多少次,这个人除了脸以外性格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说出来就觉得吧,这个人除了不喜欢自己哪儿都好。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是,正因为他不喜欢自己,所以才显得哪儿都好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大厅,住了快一周贺余乐都觉得街道熟悉又陌生。容山学说:“你这两天不方便。” 他话说半截,贺余乐说:“对。还得上药。” “之前说的,那个——我家装修,嗯,开始了。我刚好可以照顾你。” 贺余乐面无表情地看他,容山学说:“就这样。你说的。” “你放过我吧,”贺余乐说。“你真的以为术前几个月我是留着跟你玩儿欲擒故纵的?” “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和你继续下去。” 贺余乐说:“非当这个朋友不可。” “乐乐。” 贺余乐神色恹恹,每当容山学这么叫他,他又没有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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