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来自师祖的责问 (第2/2页)
就成了妖?” 老者继续问道:“那你认为,人又是什么?从何而来?” 从忆更茫然了:“人……?人……大概……机缘巧合,吸了天地灵气?咦,不对……” 老者盯着从忆,两眼精光闪烁,继续问道:“那按你这么一说,人与妖,皆是吸取天地灵气之物,那人究竟为何要斩妖?” 从忆心虚得厉害,迟疑道:“……这……我……我只知道,如果妖没了仁念……那,就会害人,就可以斩除……” 老者并未停止,继续追问道:“那你是如何判断,妖物有无仁念?” 从忆嗫嚅道:“我……我并不判断。我只管……交给师尊。” 老者脸上露出极复杂的表情,对着从忆道:“那迄今为止,你捕过多少妖,又斩过多少妖?” 从忆面红耳赤,小声报数道:“不算那彭侯,一共捉妖三十一只,斩妖十四只。” 老者声调虽仍然慈祥,但话已越说越重了:“从忆,你可知,大梁朝去年一年,上报了多少起妖物作乱的事件?” 从忆已经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硬着头皮道:“师祖……我……我只管这临安城的妖物,我从未出过临安城……” 老者笑道:“怎的,大梁朝皇家捉妖师,原来只是‘临安城捉妖师’?” 从忆垂首低声道:“徒孙……徒孙也想出临安的……但……但……” 从忆的的确确是对皇太后和师尊都提过,希望能仿了常乐公主当年的样子,周游四方,捉妖斩妖。但皇太后第一个不许,鹤明焰也满脸不赞成,此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老者仰起头,长叹道:“罢了,我也知道,这必然是鹤明焰那小子,不忍心让你吃苦,舍不得放你出去!最终,害得你历练不足,见识浅薄!” 被师祖如此评价,从忆自是心中惊跳。又听见师祖议论师尊,正想开口为师尊解释,突听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从忆!” 闻得此声,从忆惊喜的回过头,来人正是师尊,真正的师尊,一袭墨黑长衫,纤尘不染,微微露出红色斜领;脸戴银色面具,更衬得朱唇似血。 从忆见了鹤明焰,这两日受的种种委屈都涌上心头,一阵鼻酸,跟个孩子似的的叫了声“师尊!” 鹤明焰疾步走到从忆身旁,抬手摸摸他的头,算是安抚,又对着那老者作揖道:“师傅,弟子来晚了。” 老者见着鹤明焰,气势徒然一转,方才虽然严肃,但仍不失亲切。如今,老者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威压,连从忆都觉得双腿微沉,心中发紧。 在那股威压之下,鹤明焰默不作声的跪在了老者面前。 老者沉声道:“鹤明焰,常乐当年将从忆托付于你,你便是如此教导他的?只让他困于这临安城之类,练些捉妖技法,拳脚功夫,却不放他出去历练?” 从忆心中一惊,下意识跪在鹤明焰身边,道:“师祖不要动怒!是……是徒孙自己太过痞赖贪玩,没有好好修炼,并不是师尊的错。” 老者看看从忆,并不搭话,继续质问鹤明焰道:“我听说,你有整整一年,都未曾亲自教导从忆?” 从忆瞠目结舌,心想师祖怎的连这事也知道?同时脱口而出道:“并不是,是从忆自己避开了师尊。” 问话再次被打断的老者,看着从忆,无奈道:“好徒孙,你莫要再打岔了。”接着,老者冲远处的灵狡吹了个口哨,将那瑞兽唤至面前,道:“我有话要对徒弟说,你将我这呱噪不停的徒孙送回正南侯侯府。” 灵狡便咬着从忆的衣袖扯了扯,示意他坐到自己背上。 从忆自是不愿,心说难得能见到师祖,自己还有好多疑惑未解,怎能就这走了。却见那老者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眼中既有关爱,又有期盼,还有不舍和担心,竟和外祖母盯着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辙。 被这种眼神注视着的从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好再拂了老者的意,只能默默坐到灵狡背上,对老者和师尊拱手行礼道:“那,从忆便先离开一步。” 老者点点头,又恢复了那威严肃穆神态,道:“从忆,躲在这临安城,靠着斩妖剑和捕妖网,捉几只不成器的小妖,那不是你该走的路。你心中的疑虑,需要你自己去历练,去求索,方才能有答案。你且记住,无论何时,何事,务必遵从本心,无所畏惧。” 这几句话砸在从忆心中,振聋发聩。他郑重点点头,听凭身下灵狡腾云驾雾般载着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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