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这等亲密的动作此前从未有人对他做过,或者说,以前白子语从未允许过什么人与他 (第2/2页)
综上所述,其实白总很好打发。排除掉他常吃的海鲜和粤菜系,其他不太油腻的正宗中国家常菜他都不挑剔。 蔬菜肉类的色泽花纹明显比菜市场高出了不知多少个档次,GAGGENAU的厨具八件套近百万美元,橱柜是Poggenpohl,厨余垃圾处理是insior,净水系统是Culligan,军火发家的老牌豪门果然和一般玛丽苏言情里的总裁毫无可比性。 南玉盘算白子语是饿得狠了,现和面怕是来不及,好在有面包机。她一面蒸上米饭,一面研究了一下面包机,烤上玉米饼。 清汤寡水的估计白·真·饿·总吃不过瘾,南玉便没整那些摆盘精致的徽菜、味道清淡的闽菜,煮上解腻的腌笃鲜,又做了几个出锅比较快、而且下饭的川菜:水煮牛肉、口水鸡、麻婆豆腐。 南玉算算自己的人设,好像在甜品店做过兼职,那就没问题了,管他白总吃不吃,反正他自己想吃,先冻上姜撞奶和草莓布丁再说。 南玉洗好食材,控了控水捞上案板。她玩得一手好刀,对臂腕的控制简直登峰造极,下刀起刀毫不迟疑,刀工自然极佳,配菜瞬间碎成一堆,豆腐切完仍然以原样立在流理台上,看起来毫无变化,下锅一瞬才滚成数个规则的小方块。 南玉忙前忙后的时候,白子语白大总裁就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 白子语接受过野外生存训练,他的全部厨艺技能大概只有在荒郊野岭分辨无毒食材、就地取材生火烧烤这两项。 所谓霸总远庖厨,后厨这种火光冲天、烟熏火燎的地方他还是第一次踏入。 南玉把花椒粒、葱段、姜片、蒜末、干辣椒段倒进油锅里,随着刺啦一声巨响,浓烟瞬间冲天而起,模糊了白子语略微扩张的瞳孔。 半晌,他缓缓把一粒飞出来的花椒从白衬衫上揪下来,低头看了看留下的一点油印,然后谨慎地拈起那焦黑的玩意,送到眼前观察了几秒——实际上是借着这个动作嗅了嗅自己的袖口。 然而厨房内充盈着令人愉悦的呛人煸香,不必分辨也知道他的高定衬衫肯定已经像南玉手下那碗浸着料酒、老抽的生牛肉一样,腌入味儿了。 白子语忍了又忍,才勉强在辣眼睛的油烟里把咳嗽咽回嗓子眼,心里忽然对厨子这个行业以及所有下厨的人,包括愿意为他爸洗手作羹汤的他妈,名门闺秀白夫人,兴起了一种尊重和敬佩。 原来后厨工作的强度堪比那些天天面临弹药爆炸的保镖和佣兵! 前者要在烟雾弥漫、油点飞溅里准确地放入食材、加料翻炒,后者要在粉尘沙土、枪林弹雨里镇定地排除雷点、探查敌情。 而且盐、糖、高筋面粉、低筋面粉、淀粉、生粉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区别,打发奶油、淡奶油、牛奶居然不是一回事?花生油和玉米油为什么不是替代品? 他完全看不懂也记不住南玉是按什么比例、什么顺序放的这些玩意,看来做甜点和主食的难度明显比分辨白粉和C4的高得多。 虽然厨房的大金空调正在运作,但南玉在偌大的厨房陀螺似的连轴转,近距离面对油锅,还是出了些汗。 白子语看着南玉被汗蒸得瓷白的侧脸,突然有些怜爱地上前,什么恐女症什么洁癖都抛到九霄云外,用手揩了揩她侧脸的汗珠。 南玉转头朝他露出一个傻白甜的笑容,然后拿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到白子语嘴边:“尝尝,这样可以吗?还是再炒熟一点?” 白子语愣了愣。 这等亲密的动作此前从未有人对他做过,或者说,以前他从未允许过什么人与他这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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