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2/2页)
“你敢笑话爷?” “奴婢哪敢。”沈清月连连摆手,一溜烟儿跑远了,“奴婢饿了,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言珩心想自己昨天干的轻了,让她今日还能活蹦乱跳。 不过她方才那一通胡言乱语,莫非是因为魏姑娘?都说女人最爱拈酸吃醋。 其实对沈清月而言,起初爬言珩的床,确实是怀揣着点儿上位的心思,毕竟在这个朝代,只有主子才是人。 可如今不一样了,若言珩在她眼中是炮友的存在,她可以不介意言珩有两三个妻妾,偏自己没出息,不知何时将那人存在了心间。 若存在了心间,自然揉不得半点沙子。 这几日看着柳姨娘,她更觉得不能委屈自己了。 柳家老爷好歹是金陵治下的县衙老爷,柳姨娘也是柳家嫡出的女儿,如此身份都只能做妾,言夫人唤珩哥儿,她只能唤珩爷,说来说去,在言府众人眼中,姨娘终究是半个下人。 想通了,沈清月也不觉着难受了,既是来避暑,那就好好避暑。 听说魏姑娘昨日未曾离去,留在了山上寺庙为其兄长祈福。 翌日醒来 沈清月趴在床边,青丝顺着肩头滑落,垂在地面,抬手揪着床帐上流苏玩儿。 这会儿主子们都不在别庄,纵然在少爷屋里赖床也没人会管。 她是家生子,在言家应当是有卖身契,这东西挺麻烦的,相当于古代的户籍,日后落脚,除非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否则总要到官府报备。 言珩打寺庙回转,见床上女子已然睡醒,半截手臂裸露在外,百无聊赖的勾着流苏坠子玩弄,眼中三分慵懒,余下皆是淡漠,令他倏而心慌。 “一个坠子,有什么好玩儿的。”言珩过去一把拽了下来。 “爷跟个坠子过不去呢。”沈清月将那流苏坠子又挂回去,抿嘴笑问:“一大清早,怎的火气这样大?” “日上三竿了,你还在这睡懒觉,爷没火气才怪。” 沈清月不吭声,慢吞吞的穿着衣服。 隔着帐子,能瞧见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言珩坐到窗下,这就是个小狐狸精,勾人的要命。 “爷。”她从床帐后探出半边香肩,“我在言家,是有卖身契的吧?” “问这个做什么?”言珩脸一沉,“想跑?” “奴婢怕挨板子呢。”她脑袋缩回帐子里,幽幽道:“不敢。” “不敢就对了。” “奴婢是怕爷成了亲,娇妻在怀,就把奴婢卖出去。” “若不是犯了大错,言府从不轻易发卖下人。”言珩撩开床帐,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在乱说些什么?” “奴婢睡迷糊了,乱说的。”沈清月蹬上鞋子,“奴婢去洗漱。” 言珩觉得憋屈,她这两日分明是疏远了自己。 左思右想,恐怕真是因那魏姑娘的事儿,偏他不知道如何哄人,向来都是旁人哄自己,就这样与她僵持了几天。 这日 福山早起去钓鱼,沈清月跟着去看了。 言珩醒来一摸床边,早已冰凉,本就起床气大,这会儿越加烦躁,不知何时开始,他总要月牙儿时时在眼前才行。 “月牙儿呢?” 佩玉端着盆热水进屋,答道:“姑娘去看福山钓鱼了。” 钓鱼有什么好看的,言珩嘀咕一句,却没发现得知她去处时,心里松了口气。 出了别庄角门,看见潭边两个身影凑在一起,真像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般。 还没走近,又看见月牙儿贴在福山耳边说着什么,面上笑容明艳。 说话就说话,嘴巴贴人家那么近做什么! 言珩瞬时炸了,过去一脚将福山踢进了水潭,沉着脸看她,“连爷的小厮也要染指?” 沈清月一惊,才要伸手去够潭里的福山,就被言珩猛地拉了起来,“用不着你操心别人。” 潭水不深,福山也是懂水性的,知道惹怒了少爷,赶紧灰溜溜的从另一边爬了上来。 “你做什么!”沈清月气的唇齿发颤,福山打小就跟着他,若是做错了什么事罚一罚也就罢了,哪有一脚将人踢进河里的道理,这岂不是夺人性命。 “爷的小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倒是你一个贱婢在这里做什么?!” 自己还没骂她呢,怎么反倒她先生气了。 “是,终究是少爷的奴仆而已。”沈清月气极反笑,“爷打死了也不为过。” 言珩一愣,她什么意思? 沈清月趁机挣脱他的手,扭头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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