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2页)
希望有人爱我,或者不用爱,只是感兴趣,哪怕是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告诉我,我不只是一个醉醺醺的一无是处的老东西。告诉我我的人生还没有按下暂停。我不记得是谁说的,衰老就是再也没有人对你感到好奇……我太害怕了,不知道在怕些什么。 我躺上床——不是我的床,布彻尔的。我在被子里闻到布彻尔的味道,他的枕头上有一根头发,我把它含进嘴里。我把整个身体都深深埋进被子里,我给布彻尔的被子比我自己的要更轻更软,这样感觉很舒服,我很快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把我扶起来,轻轻晃了晃。我眯着眼睛看见面前有个人影,身上有很熟悉的味道,我凑上去嗅了一下,他顺势搂住我,那双手臂稳重而有力。我钻进他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你生病了吗,苏伊?” 我愣了一下。布彻尔。 他大概察觉到了我僵硬的抗拒,把我抱得更紧,甚至半个身子压上来,直到我叫唤起来为止。 “你还有一个最后的机会。”他说。 “什么?” 他吻住我。我本来反应就不快,现在更是像被灯照到的动物一样呆住了,直到他把舌头伸进来,我才推开他,警告他别再这样做。 “必须要说的是,”布彻尔说,“没有人会默许自己的亲生儿子抱住自己,像对一个情人那样。你应该知道我快成年了吧,爸爸?如果你对我没有多余的意思,就不应该邀请我一起洗澡。你就不应该晚上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用你的腿勾住我的腰。” “什么…!”我听得面红耳赤,还想辩解,没开口就被他截住了话头。 “如果你希望我变得‘正常’起来,”他说,“至少先管好你自己的屌。为什么要跟我的女朋友上床,苏伊?” 一提起佩特拉,我就像被扎了一下的气球,彻底泄了气。我沉默很久,嗫嚅着说对不起。尽管这个词如此软弱,而且永远不能在必要的时候派上相应的用场。布彻尔不再说话了,我感觉我就像一条被痛骂了一顿的狗,尽可能把自己蜷缩起来,又想呜咽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别提佩特拉了,行吗?”我问。他还是一副固执的表情。 就在我以为又要和他打起来的时候,突然,我打了个酒嗝,布彻尔板着的脸松动了,露出一丝笑意,我恼火地盯着他。突然,他眉头一皱,把手伸进被子里来,摸出了一只空酒瓶。我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也愣了一下,自己都有点疑惑怎么会把它带上床来,它还被我给捂热了。 “苏伊,脑袋清楚一点不会要了你的命。” 布彻尔钻进被子里来,像他小时候那样骑在我的跨上,扶着我的肚子;但他现在早就不是个坐在我身上也轻飘飘的小东西了,他的手一直摸向孩子绝不会想到的地方。我连忙捉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 “我还……很痛。”天啊,光是说出这句话就让我羞耻得想死。好在布彻尔自觉理亏,接受了这个说法。腻了一会儿,他去厨房做饭,好一会儿我才松开攥得紧紧的拳头,指甲在掌心里刻下四个弧形的凹痕。 布彻尔,在的不知道有什么问题的孩子,我真怕他万一发现了什么就会去杀了亨特。虽然我非常讨厌我的邻居,但是,我很确信,无论经历了什么难以承受的变故,正常的生活都绝不可能靠杀人的手段取得。 假如它还有可能正常起来的话。
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
地址1→wodesimi.com
地址2→simishuwu.com
地址3→simishuwu.github.io
邮箱地址→simishuwu.co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