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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太监划着小舟,送自己上岸。 旁人俱听不到端木明与老太监交谈,那狐狸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只听那老太监问: “皇上既是如此宠爱探花郎,又何必令他娶赵无极之女呢?咱家看探花郎对皇上至情至意,就算让他终身不娶,他也未必会有一句怨言。” 端木明脸上没有表情,看着玉渊河水流向远方,薄唇勾起一抹微笑: “就是因为至情至意,才会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试问天下,哪里还会找到另一把如此称心如意的神兵利器?” 那老太监叹了口气,道: “咱家看着陛下自幼长大,旁人猜不透陛下的喜怒哀乐,难道咱家还不清楚?陛下难道真的对探花郎,只有利用之心吗?” 端木明负着双手,转身朝那画舫眺去,叹了口气,幽幽道: “君臣有别。今天这番话,朕就当你没有说过,你以后,也莫再提了,明白吗?” 那狐狸趴在亭檐上,听着这话,迷迷糊糊地想,原来这就是当人的滋味吧。就算一个人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是未必能在一起的。它咬着自己的尾巴,想,端木明和那大和尚做事虽然南辕北辙,性子倒是出奇相似,认准了一条路不回头,一个搞得名裂身死,一个打起架来不要性命。只可惜了那苏步摇和崔九郎,都为端木明拖累身死,—— 那情之一物,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人前仆后继,连性命都不顾? 那狐狸啃啃爪子,心想,还是性命紧要。 还是性命紧要。 它朦朦胧胧之间却被晃醒,发现自己正匍匐在一架秋千上,尾尻里仍被塞得满满,僧灵罗却在他身后调笑: “终于醒了?” 那狐狸抬头,见那翁仲立在自己身前,微微含笑,撩起衣衫,将那具麈柄塞入自己嘴里。那狐狸想要抗议,却被那翁仲抓住双手固定在腰间,后脑勺的长发被僧灵罗给揪住,整个身子动弹不得。也不知怎么的,那秋千动了一下,自己便在僧灵罗和翁仲之间来回摇摆,一会儿身后那麈柄露出半截来,嘴里那具却直入咽喉;一时吐出了嘴里的半截,身后的佛根却挺入愈深,几乎挠到他心里来。那狐狸嗯嗯叽叽,被弄得眼泪乱涌,一具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只被任意亵玩。 那翁仲却首先挺不住,一汪白浆灌在狐九嘴里,便化了个虚影,消失不见。僧灵罗将那狐狸搂过来,卧在自己胸口,两人随着秋千荡荡悠悠。僧灵罗见那狐狸泪眼婆娑,嘴边仍挂着几滴咸腥,不由得搂着他亲了个嘴,心想,只可惜修习明真诀,若要有所进境,便不可泄身,若是能令阿九替我含一回,倾在他嘴里,该不知是怎样的人间妙境。 想到这里,那胸前情毒愈发蜇疼,僧灵罗却不忙祛毒,只将那狐狸勾在怀里,含着他的舌头,两人又缠缠绵绵了许久。僧灵罗唤道: “阿九,阿九。” 那狐狸迷迷糊糊睁开眼,噘嘴道: “什么?” 僧灵罗笑道: “不做什么,想要这样唤你。” 他低头在那狐狸颈间一吻,轻轻道: “不知怎的,想要抱着阿九,一直这样下去。” 那狐狸挑着眼角看他,似睡非睡,似笑非笑: “一直这样下去——不打坐?不念经?” 僧灵罗却不答话,将狐九的一只断掌握在手里,与他的手掌相对,借着月光观照。僧灵罗与那狐狸腮并腮,股贴股,彼此呼吸都能互相感应。僧灵罗幽幽道: “打坐念经自然是要的,我在佛前发过誓——” 那狐狸却忽然贴上两片嘴唇,将他余下的话堵在嘴里,道: “阿九无心长生,亦不要人间情爱。得君一夕欢好,倘若他日分离,自无遗憾。若有来生,阿九许你——” 那狐狸转过身来,与僧灵罗嘴对嘴,呼吸交接,轻舔慢咬,两具肉躯密合交驳,缠绵良久。僧灵罗待那狐狸睡了,方才将他搂在膝头,打坐吐息一回,清出残留情毒。 正运功至莲花妙境,僧灵罗却冥冥感应一个身形向自己慢慢靠拢。那身形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妖非妖,却并无伤人之意,故僧灵罗也不去管它,只是慢慢运功一遍大周天,方才收了灵力,纳于丹田之中,睁开眼睛。 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披着几根细细的辫子,穿着一身缃黄衫裙,闭着眼睛,歪着脑袋,站在秋千前。僧灵罗问: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三更半夜在外面跑?” 那女孩儿也不知听不懂听得懂他的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僧灵罗身下的秋千。僧灵罗不明其意,问: “你要过来?” 那女孩子也不回答,仍然伸着一根手指,指着那秋千,僧灵罗恍然大悟,问: “你是说,你要玩这个秋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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