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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不过什么事和那妖人沾了边,好像都不会变成正常的事情。 小猫妖学着百里临江以手支颐,凑到他面前左瞧右瞧: “师父,你为什么要学法术?你想怎样过一辈子?” 百里临江半个字也回答不上来。如果按照他的计划,此刻他应该正在江南和年轻的侠士们骑马斗酒,或者为了黄金奇宝而洒血厮杀。一个人的人生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残阳道不收女弟子,但本座一样可以传授你法术。但你若要一心求道,需要记住——人世间的一切爱恨情仇,都没有意义。人世从空中来,亦向虚空中去。你所追求的一切,到头来都是空无——” 温别庄在一旁缓缓道。百里冰睁大眼睛看着他,点点头: “师公,冰儿明白。就像一夜夫妻百夜恩,亦可转头烟消云散。最浓不过血缘亲情,可到头来,也抵不过人心之中的蝇头虚利。情和无情本没有分别,就像是天地的初始,既是有,也是无。” 温别庄赞许的点点头,招手让百里冰过去,教她一个字一个字接下来念。百里临江看着这相隔数十岁的师“祖孙”俩,心中升起奇异的感觉。 这样不好。 百里临江看着专注读书的百里冰,心中不断摇头。这孩子瘦的太狠了,个头虽然高挑,却脸颊凹陷无肉,纤细脆弱得好像秋天的蒲草。别的女孩子娇生惯养,好歹有一两件新衫、戴些珠花,冰儿却只用线随随便便挽起头发。 百里临江想起自己年幼时,村子里的李大娘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喂饭,念叨着让自己多长两斤肉,说小孩子就应该无忧无虑白白胖胖—— 他猛地站起身: “冰儿,别念书了。师父带你出门,买衣服吃肉去!” 入夜。 夜风吹动了墙头的野草,将泥土扑扑簌簌地吹落下来。素白色的衣衫在墙头轻轻掠过,不沾染一丝尘灰。 面容如玉的男子和缃黄衣衫的少女立在墙头,看着院墙内的老树。树上一只寒鸦被惊动,“哇”地一声振翅朝天边飞去。 “下决定了吗?” 少女抬起头,郑重地点了点,借助男子的法力轻轻腾到半空,又落到院子地面,不发出半点声息。她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摘下背上望月钩,只轻轻一捅,床上的男人便断了气。 白衣男子随后而入,冷冷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男人,伸手拈了个咒诀,在男人面上轻轻一挥。只见青色的烟气从男人面上升起,飞入白衣男子手心中,又被白衣男子轻轻一捏,瞬间化为齑粉。 死去男人的胸口伤痕慢慢合拢,衣衫上的血痕也渐渐消失不见,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就算是日后仵作查验,也不会查验出半分伤痕,他的死,只能归咎于饮酒过多,和你母亲无关。” 少女点了点头。 “你真的确定不留下来吗?这个男人已经死了,他就像你们的一场噩梦,明天醒来,你们母女再和他没有任何瓜葛了。” 少女平静地看着面前死去的男人,和被施了法咒,仍然陷入沉睡的妇人。 “范家二叔是个好人,没有冰儿这个拖油瓶,她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过得不错吧。” 少女退后两步,忽然在床前跪倒,朝床上的妇人三拜九叩施行大礼: “娘,冰儿不孝,此生不能陪伴膝前以尽孝道。母女之恩,骨肉之情,冰儿只能来生再报。” 擦去脸上泪痕,少女转身出门,看着天边的明月,只觉胸中一片苦涩难言,又畅快之极满是清气。她转身看向身后的白衣男子,看着那张清秀绝伦、以至于带了几分妖异的脸: “师公,这件事瞒着师父,真的好吗?” 白衣男子弯下腰,眼角微微带着笑,抚摸少女的长发: “那是自然。嘘——不要和你师父提起。就当做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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