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 (第2/3页)
们从小就抛弃了我,现在我又被余延抛弃了,不幸就是个圈。 我更加没想到的是,父母会在我喝的水里下打胎药。 我上吐下泻了三天,以为是正常的孕期反应。在第三天中午的时候,天气闷地要命,明明是大夏天,我却如坠冰窟地浑身发冷。胃里只能吐出酸水,肚子里一抽一抽地传来剧痛,我浑身疼到抽搐,艰难地坐到马桶上,排风扇在我头顶聒噪地吹啊吹啊,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子宫阴道慢慢滑了下去,低下头,看到了漆黑如墨的血液。我快痛死了,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腿侧哭,想要来个人救救自己。腿被掐青了,嘴唇咬出血,不会有人来。 渐渐的,剧痛减轻了,血没有继续流淌,我看见血水里,浮着一个白色毛绒的小东西,大概就豆子那么点。 我瞬间意识到,这是我的孩子,在我的子宫里,呆了只有一个月的孩子。他残忍地被我的父母谋杀了。 就是在这一刻起,我彻底神志不清了,现实把我打击地体无完肤。我不嫌脏地从血水里捞起那个绒球状的孕囊,边流泪边笑,把可怜的小东西冲进了马桶。我几乎是虚脱地推开厕所门,看见面带愧疚但又一脸理所当然的父母。他们说,我都是为了你好。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疯了,砸掉了所有的碗。 我在床上修养了两天,把余延给我的卡找出来查了查,有七十多万,足矣我在外面租个小房子住,我收拾了东西,立马跑去a市看房。这时候录取通知也到了,a市的二本。我在那所学校离的不算近也不算远的地方选了个小房子,交通不算太便利所以不是很贵。我自嘲地看着那张卡,想着:早知会这样,当初就该多捞点钱。 傻乎乎地对他好,到头来连离开都没有告别。 我心里有点酸涩,简单地收拾了下房子,把衣服化妆品都一一挂好摆整齐,对着镜子化妆,穿上了小裙子,露出惨白的笑脸,于是我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女人。在开学前我一直穿着女装在外面打工,店里的店员都很好很热情,他们谁都觉得我是个女孩,只是个子比较高而已。我靠勤勤恳恳的打工来摆脱日夜缠绕我的梦靥,所有有关婴儿的电影都避之不及。我换了手机号微信号,谁也找不到我。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不会有人在意。我怕疼,更怕死,我穿着轻佻的短裙和艳丽的妆容以女人的姿态来到大学。 第一年我浑浑噩噩,大一课程不多,很轻松,因为药流过我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军训第二天就中暑晕了过去,成功逃掉了酷暑下的军训。我每天都在做梦,有时候梦见血淋淋、油呼呼的婴儿从我的身体破肚而出,他吃掉了我的五脏内腹,有时候梦见高考前和余延同居的甜蜜往事,前一秒腻歪下秒他就把我冷冷踹开。我梦见我成了杀人犯,浑身是血,杀掉了我的孩子,自己也丢了脑袋。为了规避这种噩梦缠身的现状,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子交朋友,她们带着我学会抽烟,去酒吧厮混一晚上,在烟酒和呕吐物里淹没掉那些恐怖的幻觉。我觉得烟并不好抽,酒也不好喝,又苦又涩,搞不懂余延那时小小年纪为什么就净干坏事。酒吧夜店里猥琐男很多, 他们以为我是女孩,轻佻地抚摸我的大腿,抓着我的手指说“你好漂亮”。我的心里腾起恶趣味的念头,笑着看着恶臭的年轻男人开房,然后我掀开裙子把他们吓软吓跑,我坐在床边大笑着抽烟,觉得快意,烟头把地毯烫了几个洞,这得赔钱,我于是赶紧跑回我的小家睡觉,酒精和尼古丁把我的大脑和血液麻痹掉。一步之隔我就可以彻底沦落为一个妓女,但我没有,我幻想余延哪天会出现,到时候他会嫌我脏的。 余延在我脖子上栓了条透明的铃铛项圈,即使他消失了,我走起路来就会叮叮当当响,摆脱不掉;我在记忆里变成了一条狗,每天夜里疯狂吠叫。 就这样瞎玩了几个月后我突然清醒,断了和狐朋狗友的联系,没再去那些声色犬马的场所。我用小刀折磨自己的身体,浅浅划下一道一道的疤,或者用烟头烫在手腕上,烫到血肉模糊;如果走到河边我会有种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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