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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贺品安想,若按体型划分,阮祎应当是一只茶杯犬。 他个头小小,手也比其他男人要小。 那只手在自己身上乱摸,那么生涩,毫无章法,紧张的情绪全写在脸上。 没有任何节奏,他不懂分寸,连氛围都不会刻意营造。 他在贺品安的眼中试探、惶惑、暗自欣喜。 那种懵懂好奇的模样很接近刚降临于世的小动物。 美好的,纯洁的。 人性脆弱,很容易被庸俗的事物打动。 贺品安一把捉住了阮祎的手腕,从自己的下半身拿开。 “谁教你的这些?”他看着阮祎飞红的脸颊,长而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可爱极了,“杜君棠?” 贺品安凑近了阮祎,清爽干净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就是这么帮他弄的?”他话里带了些嘲讽的笑意,缓声道,“他可真不挑。” 这一晚,阮祎几次主动出击都被贺品安挫了锐气。 再牛叉的初生牛犊都会心生退却了。 可阮祎不。 他是被娇养大的,乖巧聪明肯努力,家庭条件又好,人生顺风顺水,所有需求几乎都能做到即时满足。 小少爷接受不了有什么东西他想要却得不到。 面对男人凉飕飕的挖苦,阮祎努了努嘴,有点伤心,又有点倔强。 他小声嘟囔:“没给他弄过。” 贺品安被这反驳弄得一愣。 怎么就跟他闹上脾气了? 那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在他心中盘旋不下,贺品安一时无语,捉住小孩儿的手稍一用力,把人推远了。 “一身酒味儿,去洗洗。” 想不到别的,只好转移话题。 阮祎还在刚才的情绪里出不来,心尖酸溜溜的,可还是厚着脸皮问:“叔叔,你准备跟我那个了吗?”像是怕对方回避,他嗓音低哑地补充了一句,“……你到底要不要搞我呀?” 平日里玩得再疯再野,贺品安也一直认为自己活在先进的文明社会。 这小东西究竟是从哪个地缝里钻出来的? 贺品安松开了阮祎的手,一字一顿道:“不搞。” “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瞎胡闹。” 阮祎的鼻尖已经红了,眼眶也发热,他不屈不挠道:“那……那如果咱俩是在下午一点见的面,你是不是就会跟我搞了?” 贺品安想不明白现在这些小朋友的脑回路,有些不耐地闭上眼,敷衍道:“也许吧。” “那好吧。”阮祎勉强满意了,站起身,垂头丧气地往浴室那边去。 阮祎喝多了,这事儿贺品安晓得,可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有点多。 他就这么看着阮祎走远的背影,有一瞬竟然觉得自己很坏。 这念头刚萌生就被他自己给掐死了。 阮祎磨磨蹭蹭,终于快走到浴室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找贺品安。 “叔叔,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呀?”他的声音也嫩,很爽朗,委屈时含着水一样,“……我知道好多人都喜欢我这样的。” 他的骄矜,让人想破坏,让人想摧毁。 贺品安不避不闪地回望着他的目光,语调沉稳道:“那你怎么不去找他们?” 阮祎真的委屈了。贺品安冷冷的态度也让他害怕。他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给别人添麻烦了?可他也不差呀。他真有那么差吗? 阮祎吸了吸鼻子,傲娇地扬起脸,开口时却已经带上了哭腔,强压都压不住的那种。 “因为我觉得你好。” 说这话纯粹因为冲动。 他把这种隐秘的心事都揭开了,再思及当下处境,小孩儿的自尊心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嘭”一声,阮祎溜进浴室,飞快地关上了门。 贺品安被他说得喉头一哽,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他一面觉得奇怪,一面抱怨小孩儿摔门什么臭毛病。 里面的人未卜先知一样,扯着嗓门大喊:“不准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阮祎一边冲澡一边流眼泪。 他向来不觉得哭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因此多数时候都是想哭就哭。 哭跟笑是一样的,在他这儿一视同仁。 他用着贺品安的洗漱用品,在冲水的时候打了个哭嗝,不小心吃了一嘴泡沫。 真难吃。 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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