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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俯身凑近单手去解衣领盘扣,垂敛着漆长睫毛,熟稔闲聊般随口问道,“今天都做了什么?” 我撇开头,望着屋内桌脚,“丫鬟不都跟你说了。” 傅锦勾了下唇,剥掉外袍扔地上,直起腰身将自己外裳脱完,掀起薄被揽着我躺进了床里。 躺床上望着头顶床帐,我脑海里全是傅锦随手揉碎指尖暗信的场景,楚析插进侯府的花匠好久没出现了,不知跟那暗信里的内容有没有关系…… “府里的饭菜不合口味吗?”傅锦闭眸浅眠,手掌搭在我腰侧量指摩挲了下腰线。 我静静望着床帐没有说话。 傅锦将我捞进怀里,右手绕到腰后摸着骨骼皮肉一寸寸摁过,温声低喃,“真怕哪天给你扼断了。” 我嗅着他怀里衣襟凌冽冷香,垂眸缓缓闭上眼睛。 在脑海里将所有信息线重新捋了遍,脑海里浮现的东西越清晰,心底的无奈压抑就越沉重。我被困在侯府樊笼里,所能做的少之又少。外面的一切都得被动的等着楚析传消息进来,一旦楚析安插进来的人消失,我就又回到了之前目盲耳聋的地步。可我不能问,也不敢轻易试探,只能在漫长等待里慢慢煎熬。 置身黑暗里握紧了指尖,无奈暗想我现在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尽快将手伤养好了…… · 那背着药箱,胸前中绣鹌鹑朝日的青年御医,时隔半月来府一次。 隔着纱帐针灸药敷揉按抻拉,话不说死,也不给予希望,每次都是那些车轱辘话翻来覆去的说。年纪轻轻,太极打得一把好手。 傅锦陪着听诊了一段时间,便让他把敷的药跟揉按手法落下来誊到纸上,递给我,随口安抚,“筋骨轻伤而已,总会养好的。” 我低头看着纸上墨迹,将心底缠缠绕绕的复杂情绪驱散,勾了下唇角自嘲哂笑:是啊,总会好的…… 我不想承傅锦的情,可似乎也没别的路可走。 只能装乖扮巧随着他在床上颠簸折腾,傅锦俯身将我笼罩在满室漆黑暗色里攥着双腕射进去,侧头亲了亲烫红耳尖,声音里蕴着慵懒情/欲低问,“这算谢礼?” 我抖了抖汗湿睫毛,躲开他吹拂在耳畔的气息。 傅锦轻笑了下,伸手去拨弄我黏在额角的湿发,“江年,你知不知道太听话…会让我更舍不得放手……” 我垂着睫毛喘匀气息,“不听话你就愿意放手吗?” 傅锦拨弄潮湿黑发的指尖停顿了下,浑身慵懒温情褪去,整个怀抱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傅锦起身,拂衣而去。 徒留我躺在满室漆黑里,阖眸就着一身淫靡痕迹,扯过薄被裹紧埋头睡去。 次日梦醒,身上情事痕迹已被清理干净。 小丫鬟端着盛水铜盆进来放下,绞湿帕子递过来,“可要传膳?” 我起身站床边穿好外袍,接过湿帕擦了擦手,低眸佯装随意问道,“傅锦呢?” 小丫鬟道,“夜里叫了热水没多久,侯爷就带人出门了。” ……连夜带人出门? 肯定不是被我气的。 “有说是去哪儿了?” 可能察觉到近几日我俩之间关系没那么紧绷,小丫鬟也没藏掖,笑了下道,“没说去哪儿,不过侯爷走时候吩咐了,让盯着您担心隔日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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