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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群黑子还不依不挠,我们走法律途径,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谢谢你啊,小桃。」 一时之间,闺密俩人谁都没开口说话。小桃幽幽叹了口气,又不放心地叮嘱几句,才掛断电话。 结束通话后,唐如诗呆坐在原位,脑袋空白一片。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缓缓穿起外套。 傍晚时分,正是许多人下班的尖峰时段,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几位聊得正开心的学生与她擦肩而过,这欢声笑语像化为混浊的一团球,沉进水底,变得模糊不清。 她下意识停下,转过身看那些年轻而意气风发的背影,他们脸上都掛着自信的笑,背脊也直挺挺的。 唐如诗望着他们背影走远,这才回过头。 抵达游泳馆时,柜檯边来了两位询问课程的学员,孙澄手上还捏着传单,见到开门声望过来,「咦」一声问:「如诗,你来啦,找温教练吗?他也刚到不久,但还在忙哦,要不要我去叫他出来?」 她摇摇头示意没事,淡笑:「我等他就可以了,你忙你的吧。」 孙澄比了个「ok」的手势,转过身,继续向眼前的两位学员耐心沟通。 游泳馆的大门进来后,从柜檯边往内,有一个五十米长的长廊,左侧摆了长椅,都是拿来让部分家人坐着等待孩子用的。唐如诗沿着长廊走,越往里走,长椅上原本还有三三两两几个人,直到她走到最尽头,这才空无一人,四周被静謐取代。 她在长椅上放下包坐下来。 这一等,便是半个鐘头。 唐如诗头疼得厉害,闔上眼睛想闭目养神,迷迷糊糊间竟睡着了。 她做了场梦。 梦里,是刚刚的画面,街上几位年轻学生欢声笑语强行鑽入耳膜,他们明明离得远,也不是在向她说话,但唐如诗却觉得这声音好大,他们就像在耳边说话一样。 这交谈声愈来愈响,刺得让人脑仁生疼,太阳穴跳动。 下一秒,其中一名女学生转过头,深深地看她一眼。 那张脸,带着讥誚、高傲与不屑,是杨茵的面孔。唐如诗对上她的目光时,灵魂深处像被一隻无形的手掐住。 四周场景再次一换,她们身在杨宅别墅。唐如诗站在阳台边往下看,院子内停驶着一辆小车,那是杨向荣出于愧疚,特地买给唐如诗哄她开心的。眼睁睁的,她就见到杨茵走到那辆车旁,然后拿出钥匙,在车身上重重地划过,留下一抹鲜明的痕跡。 杨茵那时还小,不知该说是纯朴还是幼稚,从乡下学来的勾当也就这些。 晚上的时候,唐如诗又听见她愤愤不平地对杨向荣说,姊姊再怎么生气,也不该破坏这样一台名车?? 那时唐如诗不想辩解,只想要离开。 场景再次一换,耳边炸开了吼叫尖叫声,地板也微微震动起来。 「如诗。」母亲焦急的嗓音响起,「不要怕,有妈妈在。」 唐如诗浑身发烫了起来,彷彿置身于当年的那火场中,浓烟硬生生灌入鼻腔,让人窒息。 她知道这是一场梦,但这场噩梦集结了她平生最害怕的事、最厌烦的人,以及??最深爱的家人。 *** 温遇下课后,柜檯边刚送走学员的孙澄伸了个懒腰,见他走了出来,衝他挥挥手「哎」一声。 「温教练,如诗来找你了。」她揉了酸疼的胳膊,侧过头去看长廊,眼睛一眯,实在太远,隐约能见长廊彼端有一抹纤瘦的身影,她指了指那方向,「她应该在那里。」 温遇微微頷首:「谢谢。」 他大步朝走廊尽头走去,随着愈走愈近,也逐渐看清了缩在长椅最角落边的女人。 唐如诗身体微微侧着,头靠在墙壁上,弓着身子双手抱胸,是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势。温遇走到她跟前时,唐如诗还没有醒过来。她一头乌发在昏暗的灯光下似水柔和,几綹碎发遮住了她的面孔,只露出左半张小脸,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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