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醒了,但江澄却直接昏倒在了他的怀里。
寒室里燃着主人惯爱的冷松香,泠泠琴音,与这香气相互缠绕,企图安抚床上之人受创的神魂。只是这乐声受到主人的影响,带着一丝担忧。
突然,床上的人,一边焦灼地唤着屋主的名字,一边从床上惊坐而起。
“蓝曦臣!蓝曦臣!”
琴声骤然而停,蓝曦臣快步走到床边,俯身与床上的人平视。
“我在!”
江澄一把抓住了蓝曦臣的手:“你醒着吗?知道我是谁吗?”
蓝曦臣看江澄一醒就如此紧张地关心自己,不禁勾唇一笑:“我醒着,你是江晚吟。”
“那就好、那就好。”江澄闻言松了一口气,同时身上的力气也被抽空了,他无力支撑身子,马上就要直挺挺地倒在床上,蓝曦臣见状连忙反拉住江澄已经松开的手。
“小心别摔了。”蓝曦臣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紧张。说完,他坐到了江澄的身后,侧过身倚住江澄。
江澄一丝力气也无,只能靠在蓝曦臣的身上。
“谢谢,实在没力气了。”江澄的话中透着无奈。
“若是连这都要道谢,你又让我如何自处?”蓝曦臣低声问身旁的人。
这个问题,江澄没有回答,而是向蓝曦臣问出了他心中最关心的一件事:“你还好吗?”
“嗯,因为你晕过去了所以还不知道,我之所以频繁入魇,是因为中了蛊术。”
“你也中了蛊?!”若不是江澄没力气,他能惊得跳起来。
“是。”
“到底是什么人,究竟要干什么?”江澄很疑惑,“我一直以为蛊虫是金家为了家主之位暗害金凌才使用的下作手段,若是你也中了蛊,那事情想必没有这么简单。怪不得我对金家施加了那么大的压力,他们都交不出凶手,也许,他们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这些我们以后慢慢再查,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将你的身体养好。你的灵识受到了重创,需要仔细调理,若是云梦没有急事,就暂时留在姑苏吧,云深不知处的冷泉可以帮你恢复地快一些。”
江澄将莲花坞的诸事在脑中过了一遍,觉得并没有什么急着他回去处理的,便点了点头。
定下暂时留在云深不知处休养后,江澄又说:
“泽芜君,有些话,江某想多说几句,若是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请讲。”蓝曦臣不知道江澄要说什么,但见他说的如此郑重,便静下心来仔细聆听。
“他已经死了。”江澄虽然没有说出名字,他却知道蓝曦臣明白,“虽然你曾经刺了他一剑,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他犯下了种种不可饶恕的恶行,而是他不应该利用你的善良一次次欺骗你,骗得那么狠,那么深,直到死前都在骗,所以你才会因为聂怀桑的一句话给了他一剑。不论聂怀桑到底看没看到他动了,那都不重要,往日的因已经被他种下,也就注定了那日的果。这果应由他来背负,而不是你。他说他没有害过你,但他利用你的信任做尽了坏事,那又与害你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人,如何值得的你一次又一次地去自责?也许他真的对你很好,可那些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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