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溺于肖吟的依恋,像抽了锅不多不少的烟土,飘飘欲仙,尽善尽美。
“真没出息。”田梳呛声,甩过白眼,一点不留体面,“你吃狐狸屎了?一脸骚样,光牵个手有什么好荡的!”
从飘飘然中回过神来,商响抬眼去看田梳,不知怎的,没了同她斗嘴的心思:“东西都送来了,要不你们留下吃个饭吧?”
田家姐弟都有一瞬的怔愣。
相熟的妖怪哪个不知道,商响怕吵了道士清净,从不往道观里领人。
不约而同的看向肖吟。漂亮道士紧紧拉着商响的手,抿着薄薄的唇。
“吃就吃,有人还能把我赶出去不成。”田梳铁了心要找不痛快,骄傲的扬头挑衅。
可道士没看她,他眼睛只看着商响,低垂着眼皮,漆黑的睫毛遮蔽了眼仁中的倒影。
视线停在老鼠精小小的鼻尖上,很依恋,带着说不清的热度。
老实说,他不喜欢商响的朋友。
太亲密,比跟自己亲。
“怎么了?”亮晶晶的眼睛忽然飘过来,黑沉的眼珠瞧得肖吟心中欢喜。他喜欢商响眼里只有自己。
摇头说没事,双眼瞬也不瞬。
交换似的,这一刻,他的眼里也只有商响。
视线纠缠得分不开,瞧得一旁的田梳火气直窜:“你们有完没完,还吃不吃饭了!”
第二十二章 忘
田梳是姑奶奶,她要吃饭商响哪儿敢不给。
钻进厨房忙上忙下,那方小天地里,倒从来都是商响说了算的。
“你这儿不还住了个和尚吗?”田梳纡尊降贵给商响打下手,攥着一只白瓷勺子挖着南瓜瓤。
商响闻言抬起头,操起袖子眨眼笑:“还惦记狼王?上我这儿来打听他的相好?”
“呸!你才惦记他呢。”被说中心事,田梳俏脸微红,直骂商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本来也不是狗。”商响驳的理直气壮。
和尚年前就搬走了,狼王为了他,空置了那栋洋派摩登的小公馆,在中山路买了间带天井的三进院,天天来,日日请,披星戴月风雨无阻,总算是缠得和尚软了心肠松了口。
商响边跟田梳说着这事儿,边把一颗浑圆剔透的白萝卜切成细丝。
他刀工不错,萝卜丝细而匀称,晶莹透着水色。
田梳见他如此,很是不屑:“果然是个老妈子命,合该伺候那臭道士一辈子。”
商响笑了,眼梢扬起,神情很是得意:“我是他男人,照顾他有什么不妥?”
田梳登时冷下脸,深邃双目直盯着商响不放,像极了夜里要抓老鼠吃的猫头鹰,叫人背脊发凉。
“你看我做什么?”被那眼神儿瞧得浑身发毛,商响忍不住打个哆嗦,继而又开玩笑,“难不成是被小爷的美貌迷住了?”
脉络分明的瓜瓤被纤纤玉手捣得稀烂,梳子精好看的眼睛里掉落出一颗一颗滚烫的泪。
她忿恨又不解:“商响,你是傻的吗?怎么、怎么就自己断了尾巴,来世真不想做人了?”
老鼠精满不在意,扯起袖子去擦田梳的漂亮脸蛋儿:“做人又有什么好的,不做也罢。梳儿你别哭,脸花了。”
梳子精生来最在意相貌,听到自己哭花了脸,立刻吸着鼻子忍泪。可还是不忘数落商响:“为了凡人断了自己做人的路,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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