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七章 鹿鸣宴 (第2/3页)
靳贵脸上呈现尴尬之色,向沈溪问道:“这算什么?” “或者是……乡试舞弊案已成事实?”沈溪抚着下巴,若有所思,他也不太明白寿宁侯的用意。 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你说我们帮你舞弊,送礼来倒还容易解释,现在我们可是明摆着跟你对着干,哪里还有送礼的道理? 带着疑问,二人没敢把礼物收下,只是叫来府衙的杂役,吩咐他们把箱子抬到杂物房放好。 九月初三,沈溪起得很早,想到当天就可以回家,吃过早饭他便把剩下的东西收拾规整。 到了午时二刻,顺天府两名府学教谕才到府衙后院,请两位主考到前面赴宴。 沈溪和靳贵到了前堂,应试中举的一百三十五名举子来了近百号人,这些新晋举子正在跟内外帘官打招呼。 随着“沈谕德、靳中允到”的传报,所有新晋举子都把目光向大门口凝聚,一众人自觉地排队,6续上前给沈溪行礼,口称“座师”。 当上乡试主考官,沈溪和靳贵等于是这些新晋举子的“伯乐”。 无论名次好坏,只要中了举便晋身士族阶层,可以参加来年的会试,又或者在衙门为官。最重要的是,以后自家的田地不用交税了,很多士绅会主动把土地挂到他们名下,养活一家老小不成问题。 但想真正过上好日子,还是要考取进士。 因为到了明朝中期,举人已经不那么值钱了,那些有理想有抱负之人,只是把举人当作参加会试的通行证。 主持这次鹿鸣宴的是顺天府尹蔺琦。 蔺琦是成化十七年进士,跟外戚张氏兄弟的父亲张峦有一定交情,如今跟张氏兄弟走得很近。 而唐映,不过是蔺琦和张氏兄弟派出去冲锋陷阵的马前卒。 鹿鸣宴上,除了宴请喝酒外,最重要的是两件事,一个是吟唱《诗经》中的鹿鸣篇,再就是跳魁星舞。 “呦呦鹿呜,食野之苹” “呦呦鹿鸣,食野之嵩”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 随着管弦响起,顺天府尹蔺琦摇头晃脑大声朗诵,众举子纷纷应和。等蔺琦朗诵完,与宴中人包括沈溪在内,均举杯共饮。 饮完一杯,在顺天府请来的教坊司乐师的鼓点中,众举子纷纷离席,进入场地中央,开始跳魁星舞。 魁星舞是一种全身运动,头部左右摆动,两手摇摆。左右脚提高密步,扭摆臀部。跳了一会儿,顺天府尹蔺琦高呼:“魁星到画堂,提笔做文章。” 一众举子随即拿手做比点三点,然后再次剧烈摆动身体。 又舞了一会儿,蔺琦再次高呼:“生下麒麟子,得中状元郎”,众新晋举子复以手做笔点三点。 在鼓点中,众举子放浪形骸,舞得不亦乐乎,蔺琦最后高呼:“中三元及第,点富贵双全。” 众举子又点三点,之后才宣告舞毕。 这还是沈溪第一次看到跳魁星舞,感觉颇为滑稽可笑,暗暗庆幸当初在福州应试时早早回家了,不然也得装神弄鬼像跳大神一般丢人现眼。 众人在顺天府尹蔺琦招呼下,开始自由畅饮,席间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话,也可以到处走动向人进酒。 若是十三布政使司的鹿鸣宴,举子们攀亲近之人,一定是布政使司的官员,但在两京乡试中,举子们更看重与“座师”的关系,就算顺天府尹蔺琦在他们眼里都黯然失色。 毕竟沈溪和靳贵都是翰林体系的詹事府官员,将来很有可能入阁。尤其是沈溪,年纪轻轻就已是东宫讲官和日讲官,前途无可限量。 就算不为将来着想,明年就是会试年了,以沈溪和靳贵在翰林体系官员中的地位,即便当不了春闱主考,但就算是同考官也很了不得,直接关系到大家的前途和命运,由不得他们不慎重。 顺天府尹蔺琦作为鹿鸣宴的主持者,现自己不是那么受欢迎,有随时沦为陪衬的风险,于是在完成既定庆祝仪式后,向与会举子敬酒一圈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告辞,唐映代替他继续敬酒。 鹿鸣宴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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