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走尸 (第3/3页)
年都没挥发掉。白川生了一把火,先照顾陈东海进去躲雨,我和胡子把尸体堆在帐篷的右侧,用叶子盖着,也进去了。 拧干衣服烤火,我们吃了几口压缩饼干。 “看样子,这些确实是苏联科学家,这还有土豆泥的罐头。”陈东海道。 我看了这些人的遗物,摇摇头:“我看,这帮人像是来倒斗的。科学仪器没有,满地榔头铁锹不少。何况如果是苏联专家,在这大山失踪,不可能没人来找。看帐篷上面的树叶,这都荒废几十年,九个人是同时死去的,直接和外界失联。” 帐篷里有股淡淡的尸臭味。 我和胡子常年下地,早就习惯了。 烤了一阵火,便蜷缩在角落睡觉。陈东海没吃过这种罪,折腾了一阵,也昏昏沉沉睡过去。 白川胆子小,一直往我这边挤。 半夜的时候,外面暴雨停了。 月朗星稀,云海清明。 我发了一身热汗,可能是感冒了,便摸黑从帐篷爬起来,出去抽根烟。 出于职业习惯。 借着三分白的月光,我观察这片湿漉漉的树林。 营地在山崖下面,若不是白川意外掉在了帐篷上头,被树叶遮着,普通人根本不会发现,也不能想象,树叶下面还埋着苏联时的盗墓团伙。 火快烧到烟屁股,我碾灭了火星,打算回去继续睡。 眼睛余光一瞥。 那晚月亮又大又圆。 看了一眼,我发觉营地有些不对头。 好像,好像少了啥子。 哗哗,哗哗。 地上都是积水,人踩在叶子上,噪音很大。我围着帐篷走了一圈,突然发现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那些苏联人的尸体,消失了! 我吓得一阵尿意,瞌睡全醒。 当时和胡子把尸体搬到帐篷右侧,然后就进去睡觉。眼下,右侧空空如也,别说死人,毛都不剩一根。 我赶紧钻进帐篷,踢了胡子一脚。 “咋了?” “嘘。” 我赶紧把胡子拉出去。 指着右侧的空地:“尸体不见了。” “啥?”胡子一抽脑袋,“莫不是刚才大暴雨,水把尸体冲走了?” “不可能。如果有这么大水,咱们早被淹了。还有,你看地上的印子。” 周围是树叶腐烂的泥土地,质地松散。 从帐篷右侧开始,出现很多脚印一样的凹痕。可以肯定,这些凹痕不是我们留下的。 我想到一种可怕的景象。 当我们睡着的时候,这些几十年前就死了的人,突然“复活”!在黑夜里,冒着暴雨,歪斜肩膀,一瘸一拐离开了营地。 “胡爷怎么觉得,这事有点,有点渗人啊。死人怎么可能爬起来到处跑,咱们把它们从帐篷抬出来,诈尸了的话,应该找咱们算账啊。” 大晚上,遇见尸体消失了,恐怕谁都不淡定。 那周围黑漆漆的树枝、树杈,就像鬼手一般,气氛相当压抑。 “不管怎么说,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叫上陈教授,咱们马上走人。” 陈东海以前确实是倒斗的。 从良后长期坐在办公室,整日高谈阔论,遇见粽子这种突发情况,压根没啥经验。 白川一副兔子一样的警惕表情,竖起耳朵,我看得出,这小子很害怕,有意无意往我这边靠。 胡子把背包扛起来,一手抄起螺纹钢管:“走吧,死人没啥可怕,会动的死人才可怕。趁那九位大哥出去尿尿,咱们把帐篷还给他。” 出发的时候,我看了手表。 凌晨一点钟。 由于尸体消失了,我们不敢再待,由我在前开路,大约在树林穿行了八百多米。 道路太泥泞了。 陈东海很快就吃不消。 只好寻了一处高地。来不及搭帐篷,我们直接将睡袋铺在地上,准备凑合几个小时,等天亮再说。 下半夜。 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觉得鼻子很痒。 好像有人用头发逗我。 我不耐烦了,挥手打了一巴掌,摸到一只冰冷的人手:“哎呀,胡子,别闹了,再闹我抽你,快点睡。” 我闭上眼双手抱肩。 忽然,我觉得有些不对头。 那只手很小,很冰。胡子是个粗糙的男人,白川二十几岁,但手也不可能这么小,而且那个温度,明显没有活人的体温。 唰。 我一下把眼睛睁开了。 黑暗里,一副恐怖的画面,给我留下了至今难忘的心理阴影。 一张腐烂的尸脸。 离我不过几厘米,就贴在我的面门,和我一起安然入睡!十年慰风尘的南派盗墓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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