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 带过滤嘴的烟就是好 (第1/2页)
赵守业问张淑芬:“妈,我爸啥时候回来呀?” 张淑芬研究着儿子的目光,而后问道:“我哪知道他啥时候回来,你干啥?” 赵守业避开母亲的目光,嘟囔着:“不干啥,就是问问。” 张淑芬笑了问道:“是不是想开车?” 被窥破内心的尴尬立刻在赵守业的脸上呈现出来,但他嘴硬:“我才没想开那破玩意呢。” 那辆赵庭禄开了五六年的手扶拖拉机成为他的私有财产后,赵守业几次要求着要学习驾驶,但赵庭禄每次都拒绝,拒绝得很干脆,没有缓和的余地。他不让赵守业学习开车有两个原因:一是手扶拖拉机是大件儿,比自行车都金贵,随便捅鼓不得;二是守业年纪尚小,刚刚十六岁,还是个孩子,而且他毛手毛脚做事远不及赵守志细致。赵守业当然不甘心,就在半个月前趁赵庭禄不在家时发动了机器并开了起来。马达欢快的转动,传送带将开车的愉悦传导到赵守业的心里。但赵守业还没有将操作要领完全掌握,只见车子偏转了,撞到了墙上。在这一刻,他的心忽地提起来,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他手忙脚乱地拉制动器,才将车子停住,然后熄火。赵守业的脸红得像被烤过的一般,额头上沁着汗。赵庭禄回来见手扶拖拉机歪在墙根,劈头将赵守业一顿臭骂。骂过之后,看看儿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免又心疼起来,问道: “摇把子没有把下巴打掉?这孩子,说你啥好呢?” 赵守业见父亲态度缓和了,就逐渐放松了自己说:“我就使劲摇,都没松手。” 赵庭禄确认儿子没有受伤后道:“算了,我不说你了,没出事就好。守业,等你十七岁时,爸再教你学开车。” 虽然赵守业心里惦记着开车,但有了这次教训,他万万不敢再碰。所以听张淑芬说过这话,他便掩饰。 “下午你铲地去。”张淑芬说。 “不都铲完了吗?”赵守业不情愿地回答道。 “那黄豆不得铲吗?苗眼里草都把豆子欺负死了,还能打黄豆吗?”张淑芬的音调提高了。 “我也没说不铲,就是我不会铲黄豆。我大哥多合适,不用干活。” 赵守业的话音未落,马上招来了张淑芬冰雹一般的痛骂:“不会铲还不会学吗?谁一出生就会干这干那的,都是学来的。铲黄豆不学,那你想学啥?上学不好好念书,旷课迟到早退,哪样也少不了,还舔着脸说你大哥合适不合适。上学合适,你去吧,念好书啥也不让你干。” 赵守业被骂得晕头转向,好半天才缓过劲儿道:“我铲还不行吗?这家什的叨叨地,说得我耳根子嗡嗡的。” 张淑芬被说乐了,她用相对柔和的语调吩咐道:“上小卖店那屋看着点儿。” 赵庭禄的食杂店或者说小卖店并没有太多的陈列,除了必备的烟酒外就是可以久放的罐头饼干挂面等,还有一些日用品。 赵守业到东里间屋,坐到还没有拆掉的炕上,眼睛从东墙下简易的柜台转到后门外,再转回来,落到炕梢的柜子上,他看见了那包开了封却没有抽过几支的葡萄牌香烟。他的心一动,连忙窜上去,从烟盒里扯出一根烟来。带过滤嘴的烟就是好,看着都舒坦。他将烟放到鼻子底下,闻着,感受到了烟卷里散发出来的异香。忽然,他回身抓过炕上的火柴,拈出一根划燃,然后将烟叼在嘴上,凑近点着,吸一口再吐出。青烟缭绕着,扩散开去。可是别人吸烟都是从鼻子里出的,自己的完全不像吗。赵守业闭着眼睛猛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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