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四章 哄好了 (第1/1页)
出去挑了一个多月地沟的陈百才扛着行李回到家里时正是早晨的七点多钟,其时四丫还正猫腰撅腚地拽一个半满袋子,吭吭哧哧地很卖力气。猛然见陈百才扛着行李卷儿站在院心,甜甜蜜蜜地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禁心一哆嗦,眼神慌乱乱地在他脸上扫了一遍后说: “傻叉似的瞅啥呀,帮我整袋子。” 陈百才将行李从肩上放下正要进屋子,四丫又斥道:“就不能沙愣的,屋里有啥呀?” 陈百才将行李放到锅台上,咧着嘴吭哧了一会儿说:“咋还非得现在整呢?” 四丫越发急切地说:“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得了,咋那么磨叽呢?” 陈百才大约是累了或者是受了抢白心里逆反,就噌地抓起行李腾腾几步跨进屋里。在他跨进屋里并巡视一圈后,陈百才突然喝道:“早晨谁来了的?抽一地烟卷头子。” 四丫慌了神色,但她强做镇定,快速思谋着而后说:“早晨东院大嫂过来了的。” 陈百才弯腰拾起一截烟蒂,努力辨认着上面的字迹,说:“你扯犊子,他顶多抽点儿吉庆什么的,这是红河烟,你糊弄我呢?那王八犊子净抽红塔山红河,是不是他来了?” 陈百才说完,转身窜出去抓住四丫单薄的衣领质问着。 四丫躲闪的目光慢慢地稳定下来,她盯着陈百才道:“来了的,咋的?人家就是比你强,啥啥都比你强。” 这种显然的鄙视让陈百才怒不可遏,他抡圆了巴掌掴到四丫的脸上。脸上火辣辣地挨了一下后,突然间四丫破马张飞地抓挠起来,并且哭骂着: “叉你妈的陈百才,你要能耐没能耐要章程没章程,就会打媳妇。我看见你就八分饱,咧着厚嘴唇子跟个猪叉似的,咋还有脸活着?死了算了,好给人家倒地方……” 坐了客车坐火车再包租微型面包车折腾了一宿的陈百才被四丫的一顿骂,弄得晕头转向,还要防备袭过来的手指,所以回击的话就间断不连贯缺少杀伤力: “我在北站蹲了半宿。赶天亮了买吃的喝的再打马回来,就、就叫你骂我,叉你妈的,我还、你还讲理不讲理?” 四丫不依不饶,逮住这句话又继续骂道:“你蹲半宿你活该,你不蹲谁蹲?你叉出两个孩子不养活?你没能耐,有能耐挣大钱,还挑啥地沟?……” 陈百才终是敌不过四丫的一番辱骂,又不能施以拳脚,就满腹委屈地跑来找赵庭禄。可赵庭禄不在家,张淑芬说他去李久发那儿了。于是陈百才就向张淑芬诉苦,说到伤心时,竟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得稀里哗啦。但陈百才没有说满地烟头的事,他怕丢脸。张淑芬好言安慰了一阵后,答应等赵庭禄回来就让它他过去调和劝解。 陈百才走后不到二十分钟,赵庭禄从李久发那儿回来了。他一进屋就跟张淑芬学说他在李久发家的见闻,说得眉飞色舞。待他讲的得累了舀了水像饮牛一样仰脖向里灌时,张淑芬说: “陈百才来了。” 赵庭禄将水舀子放下,大张着嘴看着张淑芬,好一会儿才问道:“他回来了?” 他这一问,似乎还有无限的惊异,又似是似替四丫担心,为陈百才忧心。张淑芬笑道: “回来了,在这儿坐了好一会儿呢,还说让你叨个去一趟。这个保媒拉纤的活就是干不得,都多少年了还找你。保媒有哪有保一辈子的,唉,一不保媒二不担保,三不养花四不养鸟,可得记住了。东头张老五就给抬钱的担保,现在怎样?卖酒的找提瓶的要钱。哎,二孙子你回不回家?要回家就让你爷爷送你。” 依偎在张淑芬身边的赵云兵站起来,趴在张淑芬的后背上说:“这是我家。” 张淑芬牵着他的两只小手,前后摇晃着道:“还赖到奶奶这了呢,撵都撵不走。守志也是,放假也不来,赶像这孩子是给我生的。” 张淑芬自顾滴说着,没注意赵庭禄的脸色。她发现赵庭禄陷入沉思后,撇了撇嘴问:“想啥呢?跟傻子似的,眼睛都凝了。” 赵庭禄回话道:“想陈百才两口子呢。也真是,那年两人处的对象,对相对看,可现在闹到这份儿上了。” 刚才由四丫两口子想到了李玉洁,想到了当年自己与李玉洁相处的情形,但这种心情不能袒露给张淑芬,所以他掩饰地说道。张淑芬绝不会窥破他的内心,就很自然地接话道: “谁说不是我?唉,这人呢,真没处看去。你想去咋的?别去啊,成天净为他们服务了。” 张淑芬的话夸张,但赵庭禄并未纠正。 第二天,陈百才看见赵庭禄笑眯眯地问好后,他知道他们已经和好。赵庭禄找了一个空当问了张淑芬后,得到的回答是,四丫拿那玩意儿给陈百才哄好了。 以后的两个月内,陈百才与四丫都相安无事,看似他们在平静地过日子。赵庭禄希望四丫在生活中能安于其室恪守妇道,最起码能给陈百才留一点颜面,不与孙成义明目张胆地寻欢作乐出双入对。他的希望仅仅是希望而已,他不能管教于她,约束于她,她不是赵庭禄的亲侄女,即便是亲侄女又能怎样? m.zwWX.ORg艾荷101的大榆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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