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二章 争吵 (第1/2页)
晚饭后,陈思静让李祥君看好家看好星梅,然后风一样地出门找王丽华去了。李祥君哄着星梅,想着陈思静会如何应对那复杂的局面,会不会言语失控而和王丽华大动干弋。这种忧虑使他心神不宁,无心回答星梅的提问,任由她在炕上把被子拽来拽去。 这一个月来的所见所闻,搅扰着他本来平静的心态。世事艰难,人心不古,一切都如秋天里枯黄衰萎的败叶,日日堕落。为名,为利,为权,在争斗中不惜牺牲自己的操行,不畏良心的遣责,不惧名节的损失,可悲呀!他慨叹险恶的交往中处处隐匿着阴谋,暗伏着杀机。李祥君担心着陈思静,怕她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同陈思静结婚这些年来,他已深谙她的性格。陈思静的冲动率直偏激是她最大的缺点,遇事不会全面地思考,多凭意气用事,不善于细致地分析,往往使她陷于很被动的地位。李祥君还记得在一年前在同陈思静的那次争吵,那一次夫妻间的恶言恶语给陈思静很大的伤害,而李祥君又觉得自己委屈万分。 那时正是夏季,陈思静请假从师范学校回来,去看了哥哥嫂子。陈思源在认真地和陈启堂闹意见,所以父子俩势若路人。陈思静尽力从中调和,但收效却不大。无处诉说内心忧虑苦闷的陈思静就把李祥君当做忠实的听众,从陈启堂说到陈思源,又说到嫂子。陈思源有一件事是很对不起妹妹的,在分家另过时,他曾指责陈启堂给了陈思静一千元钱。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而且确信无疑。虽然陈启堂一再说明没有那样的事,但陈思源不为所动。陈思源说的话深深地刺痛了陈启堂,也让陈思静伤心不已。在那以后的一年里,他对陈思静不亲不近不冷不热。陈思静不计较这些,她了解哥哥,哥哥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还是哥哥。李祥君在听陈思静说起陈思源的种种言行时,他竟不知天高地厚地把陈思源数落了一番。陈思静刚开始还满有耐心地听,但后来脸色一点点变了。李祥君没有觉察出陈思静细微的表情的变化,自己依旧说着。不料陈思静劈头一句: “我们家一个人不好就都不好了?” 李祥君委屈地答道:“我没有说啥呀?就是说你哥太把钱当回事,处处计算,事事计较!” 陈思静指着李祥君的鼻子道:“你不说我哥这个人‘各楞’吗?就你家好?!” 李祥君心里暗暗叫苦,觉得自己被冤枉了。他的本意是:陈思源没有做哥哥的样子,没有起到哥哥的表率作用,遇事锱铢必较,说话挖苦难听,以后会好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会明白很多道理。然而他的话没有说完,陈思静就断章取义做了完全错误地领会。李祥君也索性变了脸,说陈思静你一天就知道吹胡子瞪眼睛拍桌子吓唬耗子,三句话不来就急急歪歪的,没法和你说!言语间以生了冲撞,各自又不退让一步,就险些打在一起,幸亏有邻居过来劝解,才不至于闹得更大。李祥君一方面艾怨,怨陈思静蛮横任性难于沟通;一方面又后悔,后悔自己言多有失。李祥君善于躬身自省,又不愿意拂逆别人的意愿,陈思静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打折扣,于是,他的个人形象在外人的眼里就显得有些懦弱。 现在,李祥君回忆起这些事来愈加不安。在外不比在家里,倘若没有把握好分寸而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会是一个天大的麻烦,也让人笑话。这样想来,他就对星梅说找妈妈去。星梅很高兴,她的思想里姑姑抱她出去是很开心的事,那么爸爸抱她出去找妈妈也一定很好玩。星梅顺从地依着李祥君的摆弄,穿衣、戴帽、套袜子。 天上满是繁星,清爽的空气沁入肺腑,脑子里倏然清朗了许多。 李祥君抱着星梅,几乎是小跑着向王丽华家奔去。一路上星梅只顾看天上的星星,她的黑亮的眼睛在暗夜中闪烁着好奇的探究的光。 王丽华家在村子的东头,是一座红砖围定的很漂亮的院落,带走廊的房间显得主人的观念与众不同。李祥君的到来令几个女人稍显惊讶,无一例外地停止了争吵。王丽华虽然表情还不自然,神志也局促甚至有点狼狈,但是有礼貌地同李祥君打了招呼。从几个人的脸上,李祥君看出了潜藏在她们内心的不愉快、鄙视、轻蔑,然而碍于面子谁都没有当面坦言自己的内心真实的想法。 王丽华的丈夫是村上的出纳兼团书记,大小也是个有头脸的人物儿。他把李祥君叫到一边,小声说: “让她们呛呛去,慢慢就出头了。抽烟!” 李祥君推却掉递过来的烟,和他说起别的事。 王艳正坐在炕上,盘腿的姿态很象一个讲究老章法的老太太,她的手高高地扬起,手指翘着,然后拍在炕上,脖子一挺说: “丽华,你说你没骂这个没骂那个,那‘三七嘎杂话’是谁说给谁听的?当时屋子里就咱们四个,你不可能骂邹老师,那么,就是我和陈思静了!” 她的话传到李祥君的耳里,感觉王艳说中了要害。王丽华极力地思谋了一会说: “我能说谁?你们都别嗔心了,我就是说说心里痛快。你们非得要捡这个骂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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