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迟顿不是病,顿起来要人命 (第4/5页)
声。 医院的制服上半身有长袖有短袖,下半身有裙子有裤子,没有硬性规定要穿怎样,端看个人选择。艾薰都穿长袖上衣,下半身则看心情,但多半是穿裙子。医院的空调为了顾及仪器运转,温度通常都调得很低,即使大热天的穿长袖,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艾薰穿长袖不是怕冷,只是想遮住手上的疤痕。不是所有人都像段飞一样,能对着一条又长又丑的自残伤口视无睹,不小心露出来被看见,运气好一点的就是只引来抽气声或是怜悯的眼神、或是一些窃窃私语,运气坏一点的话,则会是被自以为是的人拉着说教。 无论是哪一种,都会让艾薰觉得心烦。 他提着两碗牛肉麵回到院长室后,突然觉得没什么胃口,放下牛肉麵,拿着烟转身去了吸烟室。 和一般医院全面禁烟不同,十楼就有个吸烟室,一楼和五楼也各有个吸烟室。这间医院不跟健保,因为服务的人本来就不是一般民眾,欧阳啟程当初开立这间医院是为了给严朔他们方便,毕竟一般医院如果遇到枪伤或刀伤是得报警的,而这间医院并不用。 艾薰是不明白欧阳啟程和严朔他们怎么办得到,但严朔背景很硬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十楼的吸烟室只有艾薰一个人,他用火柴棒点燃手上的烟,深深地吸进肺部,再由鼻腔吐出。 他不用打火机,因为他拿到打火机会烧伤自己。而火柴棒上稍纵即逝的火焰在点燃烟头和烧伤自己,他只能选择一个。烧了自己他没烟可吸,想要吸烟他就没办法烧了自己。 他的住处没有瓦斯炉也是因为要防止他自残。当然也不会任何尖锐的器物,或是锋利的刀具。他的厨房甚至没有热水瓶,连热水器的温度也是固定在适宜的温度。 他不是不会感到痛,痛使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活着的,而这让他恨不得下一秒能立刻死去。 就像不是每个人都和段飞一样,可以对他的伤疤视若无睹,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被生下来,或是被接受地生下来。 艾薰并不愿意被生下来,同时,他妈妈也不愿意生下他。 然而他依然顽强地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他到底愿不愿意。 他的妈妈也是割腕自杀的,像电影演的,将一缸池水染得鲜红刺目。 他只是下楼外出买瓶他妈妈突然想喝的饮料,一回家,他妈妈便躺在浴缸里,双手双腿的动脉被割破,大量流出的鲜血一瞬间染红整个浴缸里的水。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把早已晕过去的妈妈抱出浴缸,怎么一边试着帮她止血,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他外公外婆不允许他去医院看望他妈妈,只在三天后打电话告诉他,他妈妈失血过多没救回来。 他外公外婆并不喜欢他,外公或许还好,但外婆对他只有厌恶。可能是因为女人怀胎十月的关係,看待自己所生下的女儿感情比起丈夫来得更重,更无法忍受他的存在。 他外婆不肯让他去送他妈妈最后一程,也不肯告诉他,她死后葬在何处。他们只留了一笔钱、一封信给他,什么话也没有地消失了。 他妈妈头七那晚,他在同一间浴室做出一样的事。他失血太多昏睡过去,再醒来是聂楚楚哭得红肿的双眼。 他终究是没能和他妈妈一样,平静地死去。 出院后,聂楚楚不放心地跟他住了很长一段日子,直到他和聂楚楚一起进了欧阳啟程的医院后,在裴清越的同意下独自一个人搬出去住。 或许是害怕聂楚楚的眼泪--身为一个女汉子,出车祸被撞断左脚且在不能用麻醉药的情况下开刀的聂楚楚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却为他哭得双眼红肿--或许是药物控制下,他除了偶尔忍不住自残之下,倒是没再有什么过激的表现。 大概是还有人想要他活着这点,让他觉得,那就暂时勉为其难地继续过日子吧。 艾薰在吸烟室抽了半包烟才回去院长室,欧阳啟程已经吃完午餐去开刀不在了,他桌上的那碗牛肉麵也糊到不能再糊,他拿起筷子搅了搅,吃了两口实在觉得难以下嚥,只好拿到餐厅的厨馀桶倒掉。 路过院内的便利商店时,他忽然很想吃甜的爆米花,于是进去找了找,只有需要微波的未爆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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