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堂 第225节 (第2/3页)
“杨娘子!” 阎朝隐往前一出溜,滑跪下地,直接拦住她,“延清,还活着么?” “延清是谁?” 阎朝隐脸色骤变,贵人心真是太大,坑死人家直接就忘了。 琴娘看在眼里,笑眯眯重新坐下,自忖了忖。 “哦——我想起来了,宋主簿?他好端端的呀,只等外头郡主忙完了,论功行赏,自然有他一份。” 阎朝隐生了疑,东宫惨案是冲太子、太孙两父子,却不知为何,半中间废了上官才人,府监战战兢兢熬忍整晚,出来便大发雷霆,满京拘拿宋之问。 “延清,早就是郡主的人?” 琴娘揉了揉指尖,时日尚早,不妨与他多兜两个圈子。 “宋主簿进京多年,著作等身,诗文流传,不喜欢他的人很多,可是够资格骂他文笔寻常的,没几个,锥在囊中久不得出,缺的是伯乐么?” 阎朝隐眨巴眨巴眼,“延清不缺伯乐,两京第一才子的名头,够了。” 琴娘道,“是啊,石淙之后,连圣人也常提他,他有本事,人所共知。” “那他缺什么?” 阎朝隐嘀咕,嘴上替别人请教,其实是忧虑自身。 他承认才学不及宋之问,但攀爬仕途,精美辞藻只是锦上添花,真讲办差,并不比宋之问差,可是鸾台三年,控鹤府又三年,他和宋之问一样毫无起色,甚至连该往哪儿用力都闹不明白了。 “我二哥是功臣之后,倘若圣人多活十年,他从十六卫出身,二十尚公主,二十五立军功,都是应当应分,我家夫人却不敢赌这个,硬逼他读书考学,为什么?考出来做县蔚,便是骡马上了道儿,走快走慢而已!十六卫,点出去做将军还是和亲,就天差地别!” 琴娘说着,从座椅上下来,缓缓踱步到阎朝隐跟前。 她比他小五六岁,高门贵女,理应端然含蓄,而且阎朝隐是士子中少见的白皙清俊,本该旗鼓相当,可是两人一站一跪,气势便有云泥之别。 琴娘捋起袖子,仿佛座主提点学生,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武将缺的是机会,你和宋主簿,也是。” 如醍醐灌顶,阎朝隐长啊了声。 “维持原状,御前济济一堂,把你放哪儿?换个人,便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琴娘觑着他,“我听说,府监亲兄弟六个,堂兄弟还有二三十个?” 这话太直白了,可是切中要害,正可打翻无头苍蝇样乱转的阎朝隐。 张家人口确实太多,这几年倾囊而出,全在神都盘踞,每冒出一个,阎朝隐心里便打一回鼓,知道事成之后分到自己手里的又少了,尤其还有张峨眉,在她看来,玉壶、金缕几个丫头恐怕还比用他来的顺手些。 “杨娘子说的是。” 阎朝隐也不拐弯抹角了,“李武杨三家加起来,尚不及张家人多。” “那是因为他们才入局。” 琴娘干脆利落道,“这回我们想一网打尽,成不成就看你了。” 阎朝隐打了个寒颤,他对仕途的期待当真不是如此,做官有很多种,拥立新君是最危险的一种,他三十出头已在鸾台,循序渐进就该足够,可是人呐——临水照花,看得见摸不着,一步之遥跨不过去,能憋死。 这几年,他看够了张昌宗的弗虑弗图,任性妄为,又看够了张昌仪的贪婪奸诈,更别提张易之的野心邪性,张峨眉的阴狠缜密,连这种人都能居于高位,他不过是姿态难看点,凭什么就屈居其下呢? “我想见见活的延清!”他咬住这条不放。 琴娘不解地问,“你怎么偏偏和他杠上了,不是不合么,石淙还挤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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