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忘了她 (第2/2页)
闻央依旧心不在焉。 鱼缸里,那两条玉面红袍的兰寿一看就值大价钱。而在她眼中,兰寿就是肥一点的金鱼而已,甚至和“难受”谐音。 没有烦恼的高干子弟,连难受都要靠买才进门。 …… 谌资在厨房岛台上拌馅,朝客厅张望着,没忍住问顾砚礼:“那姑娘是谁?千里迢迢来我家门口等你。” “无可奉告。” 顾砚礼也需要一个答案。 “看不出来,你喜欢混血美女,”谌资揶揄,“你新家装修得那么中式,平时读的也都是圣贤书,却连一个女人也没有,这些年你怎么过的。” “太忙了。” 顾砚礼的记忆在逐步补齐,他想起自己失忆前从事自由职业,准确说,几个行业都沾一点。他宁可把所有空余时间花在工作上也不对男女关系感兴趣,确实少见。 他不清楚,闻央在哪个行业里与他有交集。 她的长相偏异域感,第一眼看很容易误会她去整容了,惹来俗气不善的骂名。她每回在他面前出现也冒冒失失,骨子却有种坏血的美,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秘密。 “云吞下好了。” 谌资厨艺不精,拿碗盛出四份,堪堪将他包的和顾砚礼包的区别开,差使顾砚礼端上桌。 顾砚礼低头一看,端给闻央前,把碗换了位置。 ”你们做的云吞?看起来很好吃。” 闻央将色香味俱全夸了个遍。 “我这份,是谌先生的手艺吧。” 她势利,既然了解到谌资的身份,便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巴结他的机会。 可就算她能瞄到厨房的一举一动,也防不住顾砚礼的心思。 “是我包的。” 他说。 闻央讨了个没趣,傲慢拿起勺子。 顾砚礼包的云吞,她才不稀罕。 有谌资在场,闻央也不方便直接跟顾砚礼聊《雾源奇案》,恰巧她需要一个机会打探顾砚礼的现状,于是她闭口不言,专心听他们二人闲聊。 谌资喝酒止不住话头,聊到许多顾砚礼的事。 顾砚礼经常喜欢翻译文字,过年这段时间,他重拾以前留下的一版翻译稿,正在做修改。 原来他的本行是翻译。怪不得,改编剧本的质量能得到西方青睐。 闻央想。 谌资在聊天的兴头上,偶尔会侧身看她一眼,像是在确认自己是否待客不周。 闻央感觉在接受审判,隔一段时间身体便紧绷起来。 她很奇怪,谌资为什么一直没有认出她。 她和顾砚礼关系对立,她免不了跟周围人提起他,这么多年,工作室的同事就算和顾砚礼没仇,也都是认识他的。 难道他们竞争这么多年,顾砚礼都没跟谌资提起过她吗。 亦或是,他认为她不配被提起。 “不过啊,你现在什么都好了,再过段时间,就准备回去继承家业。” 谌资继续跟顾砚礼聊天。 “什么都好了?” 闻央忽然插话提出质疑,带着点刻薄怨气。 她不认为顾砚礼看起来像痊愈的样子。 “是啊,”谌资奇怪,“他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亲戚,朋友,知识,自己的人生经历,除了工作的细节忘了点以外,还能有什么。” 还有他的宿敌呐。 闻央挪开视线,恨意与气愤交杂。 顾砚礼,你看着像个圣人,怎么搞区别对待呢。 什么都想起来了,唯独忘了她。 “你还好吗?” 顾砚礼见她情绪不对,关心她。 闻央想到这一切全都拜他所赐,她提心吊胆机关算尽,他跟没事人一样生活回到正轨,她就很气愤。 他真的是有病。 “我饿了。” 她不客气地提要求。 顾砚礼会然:“我去看看还有什么。” 终于支开顾砚礼,闻央才缓过神来。 谌资也在她对着某个角度叹气时,从她脸上找到熟悉的影子。 趁顾砚礼不在,他试探问:“我怎么看你,有点像顾砚礼以前送去美国的那个妹妹?你们不会是一个人吧?” 妹妹,指的肯定不是血缘关系,是男女关系。 顾砚礼鲜少对别人提起他的私生活。谌资就记得,唯独有那么一个妹妹,他曾经上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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