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第1/2页)
“搓麻将?”陈子轻严肃,“那是不对的。” “你还有理智?”宗怀棠扫视另外三人,一本正经道,“我们向师傅还有理智。” 陈子轻:“……” 他打了个哆嗦,因为不该在这个时间段出现的马强强带来的精气神不见了,又凄惨可怜上了。 宗怀棠偏过头不想看他那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哥,床铺好了。”马强强热切地喊陈子轻,“你快躺回去!” 陈子轻被马强强搀扶着回到床上,刚换的床被却比捂了很久的要暖和,他感觉全身的骨头关节都没那么疼了。 马强强给他掖掖脚那头的被子,大孝子似的。 陈子轻眼里的异物感还在,他扒着左眼的眼皮:“小马,你看看我这边的眼睛,里面是不是有东西。” 马强强就趴在床前,认认真真检查他那只眼睛:“好像是棉絮,是我换被套的时候跑进去的。” 说着又开始哽咽吸鼻子。 陈子轻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没注意到,你给我弄出来吧。” 马强强的脑袋有时候生锈,有时候倒是灵光,这回他就知道没上手,而是去拿毛巾,揪起一小块,慢慢把陈子轻眼里的棉絮沾出来。 陈子轻眼睛好受了,他又说自己腿肚子疼还涨,马强强就给他按给他揉。 完全无视了其他人。 钟明不声不响地走了,他的步子迈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多后悔上来过一样。 孙成志蹲在一楼走廊的台子上咬茶叶尖:“师兄,你去二楼干啥?” 钟明不回答。 “不是吧,师兄,你不信我去看了,还要自己去?”孙成志掉下来,大牙缝上戳塞着一片茶叶,舌尖掠着玩。 钟明闷头进宿舍:“ 孙二,你没事少跟向宁接触。” “啥话啊,我有事也不跟他接触。”孙成志好奇地走上去,搭着他厚实的肩膀,“师兄,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钟明有难言之隐:“别问了,记着师兄的话就行。” 师兄弟二人这一出,有种电视里那种老和尚对小和尚告诫“山下有妖鬼,食人心勾人魂,不要上当”既视感。 . 极度怕鬼的陈子轻眼睁睁看着阳气最重的钟师傅离去,半天都没压下那股子惆怅。 钟明这就走了。 都没有用上他,哎。 门外进了风,陈子轻把自己缩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红的眼睛,他问戴了手表的汤小光:“汤同志,几点了?” 汤小光抬起手臂吹吹表盘:“九点十分。” “太晚了。”陈子轻蹙眉喊看着地上鞋子发呆的马强强,“小马,你快回家吧。” 马强强迟缓地抬头:“我忘了给你把枕头巾换掉了。” “明天再说吧。”陈子轻不在意。 “不换不行!”向来任意揉搓的马强强竟然强硬了起来。 陈子轻错愕:“好吧,那你换吧。” 马强强把枕头巾搭在枕头上面,仔细铺好,正面背面都摸了又摸,像是确保平整没有褶子。 陈子轻瞥见了一点红:“小马,你的手指怎么一直在流血?” “没啥事,针戳的。”马强强把手指放到嘴里吮了吮,“哥,针在床尾外套上插着,你用的时候当心点别被戳到,我走啦?” 陈子轻脑子又昏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马强强露出大大的笑脸,“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保准早早来厂里,我给你带早饭,我妈煮的红豆粥。” 他一步三回头地走后,207回到原先的人数,气氛逐渐恢复到了压抑的程度。 陈子轻蔫了吧唧。 窗边的宗怀棠意味不明:“向宁,你挺会使唤人。” 陈子轻顿时义正言辞:“宗技术说得哪里的话,小马跟我不是普通同事,他把我当哥哥,我也是真心拿他当弟弟看来。” 宗怀棠瘸着腿一步步走到床前,陈子轻有种不好的预感,心理上产生出激烈的逃避念头。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宗怀棠就已经一手搭在床头铁栏杆上,一手体贴地给他理了理被子,凑到他耳边说:“当弟弟?扇耳光那么当?” 陈子轻心里骤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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