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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也许无。我母亲年轻的时候也不是良善可亲的人,自然有许多人等着看她失宠。三人成虎,起初那私生子的事情只是小道轶闻,说的人多了,杀伤力就不同了。” 左安迪沉默,关于他母亲的传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宋家源接下去说:“我母亲的精神就是从那时候坏的。她下肢瘫痪以后,病情雪上加霜。终于有一次,大概是错过了时间吃药,竟错把我当成那莫须有的私生子,把花瓶从二楼砸下来。” 安迪轻呼了一声,这样的事情,宋家一定是捂住了才没有外传,学校里竟也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是当时留下的痕迹。”宋家源捋起袖子,上面三寸许长一道疤痕,至今仍旧狰狞。 左安迪忽然抬头,盯紧宋家源的脸:“这是哪一天的事?” “不是你约我去酒吧的那天,是在那之后的一天。”宋家源似乎知道他这样问的意思。当初左安迪鼓起勇气约他去酒吧告白,然而最后时刻宋家源没有现身。这件事情,至今回想起来仍让他心存遗憾。 安迪低头,想到自己有那样的联想,只觉得好笑。 如果宋家源是因为受伤爽约,如果他真的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他们只是阴差阳错,如果…… 越来越好笑,都不需要对方来编造理由,左安迪自己就能罗织出一筐的理由为他开脱。但到底是一厢情愿,也难怪他撞上南墙,头破血流。 “那一天,我是真的怕了。”宋家源直视他,把积压在心底十多年的话一次都说出来,“我怕我违背父亲的意愿,我们母子就在宋家再无立足之地。我到了酒吧,可是又走了。我没办法现身,也没办法承认我们的关系。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会被人强吻,还拍下照片……” 安迪把脸埋在手里,只是不住地笑,肩膀颤抖着像是哭一样,奇怪地,却没有一滴眼泪。 宋家源想要伸出手拍一拍他,还没碰到肩膀,就又放了下来。那层隔膜无处不在。他两手搁在膝盖上,继续说:“第二天母亲病发伤了我,急救车送我去医院,惊动了警察。父亲要求我立即出国,说只要在这里多留一刻,他就让警察把母亲锁进差馆里去。他知道的,多在这里留一刻,我对他的恨就多一分。就连手上的伤也不是母亲的错,我要怪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个。” 左安迪抬起头来:“这么说,你还是被逼无奈?” 宋家源摇摇头,他并不想为自己辩解:“当初我本可以跟你讲,但是我没有。我以为这是一段插曲,年轻时候的冲动,总归会随着时间淡去。只要还姓宋一天,我就不能违背父母的意思,更不可能跟男人在一起。当年我踏上飞机,怎么也想不到后来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他们总以为有大把时间,以为伤痛可以痊愈,错误可以弥补。以为上一刻你转身离开,下一刻总有机会还可以再回来。 太过想当然,是许多人年轻时候都容易犯的毛病。 “你也说了,那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与你没有关系。”左安迪是说真的,之后的事,有没有他宋家源都一样会发生。他在与不在,充其量只是左安迪心里的感受不同,对事实不会有任何改变。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计较,要是像怨妇一样整天将这些事挂在嘴边,那剩余的人生要怎么办? 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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