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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更希望是前者,因为魏娟正需要一笔钱治病,治胰腺癌,二期扩散转移尚轻,但胰腺癌恶性程度极高,医生建议她定期接受靶向药治疗。药物是进口的,花销尤为昂贵,所谓“最怕生病,生不起病”便是这个道理。 打梁父在抗震救灾中殉难后,这个家起初全靠他留下的遗产、抚恤金和魏娟的微薄月薪支持,再往后,兄妹陆续就职有了收入,魏娟也就慢慢歇下了,平日搓搓小麻、做做饭,日子清贫却也乐道。谁也不会料到这出横祸。 此刻,梁迦从柜中捧出那些旧衣物,一件件细致地挪移进蛇皮袋里,将将折叠好梁池的那件黑夹克,便闻得魏娟说:“你哥昨晚值夜班,应该哈哈儿就要来老。” “他要来嘛?” “来帮我们搬。” “哦。” 语音方落,屋外就传来了钥匙声,转了三圈,三次金属撞击。 魏娟闻声先行出去迎人,倒是梁迦有些愣怔,手在黑夹克上抚了抚,又于她的碎花短衬衫上摩挲几番。 她还没准备好要跟梁池说些什么。 问他和姚欣慧离婚后家什分得如何,告诉他自己和林靖博分手了,抑或是,她昨晚做了个光怪陆离,又极为真实的梦?似乎都不太妥当且很是突兀。 尤其是那个梦,分明出场人物都是熟识,但命运轨迹像是另一个平行时空发生过的事,又或者,是前世封印在她脑海里的记忆。有些真,有些假;几分未发生的她梦到,几分已发生的她未梦。 不过就在梁池和梁迦前后脚下楼运蛇皮袋时,她还是断断续续告诉了他。开场白便是,“哥,我梦见我杀了一个人,然后你为我坐牢了。” 肉眼可见梁池的肩背因此僵了一霎,继而又不言声地将包裹放进后备箱,抹过身,拿下嘴里叼的烟,目视她听完了下文。 梁迦说到后来已不自觉究竟在讲什么,是,她在他面前总习惯失神,注意力轻易就会被他闲散清朗的形容捉过去。 说着,她便闻得一丝散逸的笑声。 梁池说:“你把姚欣慧梦成一个站街女,老严和严虎梦成罪犯,够狠的。” 梁迦无甚表情,“谁让她出轨,又谁让他们……” 话未讲全,被后方小齐与老太太的脚步声打断。 “搬啦?” 梁池于烟幕中朝她们见礼颔首,“嗯,搬了,你们还不搬嘛?” 老太太走得慢些,但口齿尚算明晰,“把年过完噻,再讲这几天都要下雪,啷个好搬嘛。” “我妈早把房子租好了,尽快搬过去吧,拖着也不是个事。” “也是,你妈勒个病是要好好休息。” 眼见梁迦碍住她们的路,梁池用拿烟的手拽了拽她,往怀边带的,却又在分寸之外及时止步。 梁迦抬眼觑向他,待小齐与老太太离开,她望定的人才缓缓转眸会上自己。 她接着说:“这个梦还算有条理,我甚至梦到齐奶奶疯了,因为目睹了我们的案发现场,并且最后你入狱,她是唯一能作证的证人。” 梁池扔掉烟,抬手重重掷下后备箱盖,“这不是你的老习惯吗?逃避现实的好方法,每次现实太骨感就去梦里寻找寄托。我记得你之前考试没及格,后来还梦到自己考了双百。” 话着话着,他自己先休了声。 梁迦在一旁默然驻足,倒是很希望他将话说完,比如那次她没考及格,除了上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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