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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的时候又是日头西斜了。 到晚上的时候景弘正在庭中赏月,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身,回身看的时候就看见殷庭端着酒走了过来。 说不惊讶是假的,殷庭的酒量不好,酒品更差,至少景弘所见识过的两次便十分的……妙不可言。 紫绡外裳很轻薄,罩在月白中衣外显得很是倜傥又不失尊贵优容的气度。羊脂玉的发簪颜色极肃静,润泽的质地衬托出缠绾其上的发丝很是柔黑细滑。 景弘见过殷庭最多的装束便是那一身招牌似的朱衣玉冠银束带,而不那么正式的时候这人则更喜欢浅淡素净的颜色,水蓝水绿月白雪白,搭一支造型拙致古朴的乌木发簪,随意又干净整齐的挽个发髻,得宜不过的文士打扮。 这般紫衣玉簪的装束其实还是景弘第一次看见,先前出门时并未留意,现在在月光下看来却另有一番风致。虽然掩去了几许温润柔顺,却将上位者的风姿彰显得昭然,意外的迷人。一贯被清秀俊雅的容貌遮翳了的从容沉静于是跃然眼前,岳峙渊渟的气度一下子就能让人想起眼前的如玉君子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冢宰身份,贵不可言。 盯着眼前这人看了许久景弘才转过目光看了看已经被放在了石桌上的那把银壶,忍不住就挑了挑一边的眉毛,殷庭却只是提腕斟酒,“后日陛下便要返京。”他的手腕抬得高高的,漫出桂香的酒液拉出一条晶亮的细流,在月光底下流泻出细润的水声,“本该明日置酒,又恐因酒误事有所不妥,故而……” 一如既往的温软语气,却不经意的带了几许吴侬软语的声调,隐隐含了什么与之前不同的情绪,那丝情绪偏又轻细得好像四月天里漫过天光的飞絮,叫人怎么也抓不住。 那声陛下让景弘微蹙了一下眉头,到底是没说什么。殷庭此举落在他眼中就带了某种提醒的意味——轻狂放纵必然是有限度的,该回去的时候就应当回去,担负天下的人绝无过分任性的权力。 于是伸手拈起了那个不大的就被,慢慢的凑到唇边而后一口抿尽,柔和醇厚的酒水意外的合口,似是家中闲酿的土醅水酒,一点都不烈,反而很是香甜,酿的时候放了大把的桂花,浸得唇齿间满满的都是桂香。 这样香甜柔和的酒水让帝王下意识的就想起了晗宸殿中的蜂蜜酒,忍不住就看向了殷庭。 殷庭只是垂着眼,长而浓密的鸦色眼睫在被月光照得更显白净了的面孔上投下了一小片惑人的阴影,精致的喉结蠕动了一下,放在唇边的酒杯才被放下,被酒水濡湿而润泽发亮的唇瓣微微启开的同时已经再次提起了手中的银壶,“这是自家酿的土醅,无甚滋味,与宫中御酿定是无法相比的,还望陛下恕臣招待不周了。” 景弘盯着他的唇瓣,隐约就觉得脑子里“轰”得一下,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断开了去。看着殷庭再次把酒壶提的高高的,与自己相比显得纤细的腕骨折成一个极好看的角度好让那道被月光沁得晶亮的细长水流缓缓地注入杯中——已经落下的和还未落下的彼此撞击,细小的水珠飞散开来,撞在杯壁上——只想将他唇上沾染的香甜的酒汁一点点的舔去…… 只是想象舌尖触上那柔软的唇的感觉就让他觉得腰脊处流淌过一阵愉悦的颤栗,并非是未经人事的青涩少年,自然明白这种反应代表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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