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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当年刚进来那会儿给西瓜看伤那位嘛。 “大夫,你还在这儿工作哪?” 斯斯文文的男人被问愣了,仔细看了我半天,还是一筹莫展:“你认识我?” 我连忙把当年的事情又给他回忆了一遍,男人有点印象,但印象不够深刻,最后只是笑笑:“必须还在这儿工作。俞管教没跟你说?我们这帮人进来就是无期。” 我说:“看你怎么想了,在哪儿干不是干,外头多少失业的还找不到工作呢。” “说的也是,”医生冲我笑笑,“手。” 我把手递过去,忽然觉得自己特像训练有素的犬科动物。 抚山监狱很大,每个监区都有自己的医务室,我想这大夫负责的片区肯定距离我们二监比较远,不然即便不去看病,偶尔吃饭放风什么的也会有个擦肩。 但确实没有,他出现两次,都是因为俞轻舟找。 进来这几年我很少生病,偶尔头疼脑热,吃点儿药就顶回去了,所以我和狱医的接触不多,但眼前的男人还是让我觉得很温柔,他那种温柔不是刻意软声细语或者动作轻缓什么的,而是一种气场,一种感觉,让我这个做病人的莫名安心。 处理的整个过程时间不是很长,但我还是和对方聊了点儿有内容的,比如我知道了他姓许,还有,他和王八蛋是高中同学。 许大夫这个称呼,让我联想到了许仙,这是我今天第二次想到白娘子传奇了,没什么缘由,就是很莫名的。 王八蛋不太满意老同学的爆料,在一旁皱眉咕哝:“哪来那么多零碎的。” 许大夫看都没看他一眼,涂好药膏,嘱咐我:“以后每天晚上你都去医务室涂药,晾一宿第二天基本就不会出水儿了,然后你白天干活肯定还要磨,还会破,晚上你就继续涂药,我估摸着最多俩礼拜吧,你那手就粗了,再磨也都跟挠痒痒似的。” 我懂了,这就是所谓的熬啊熬,终于熬成了阿香婆。 但,你妈这过程也太凶残了……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许仙说半个月,还真就半个月,我那手终于生出细细一层茧,再干活儿,顶多红一片,偶尔太过勤劳,火辣辣地疼上一晚,也就过去了。 一个老爷们儿,手细手粗我还真没所谓,毕竟出去了也不会再行从前的营生,权当跟过去告别了。可花花倒是比我还在乎,发现茧子那天他抓着我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最后在掌心有茧子的地方轻轻摩挲,表情是说不出的难受。 这才是兄弟呢,我嘴上没说,但心里记着。 随着天气渐暖,采石场的活倒不是太遭罪了。土也慢慢松软开来,整座石头山被我们掏得亭亭玉立。矿主什么来头不知道,但真是个能吃苦的,整天穿着破衣烂衫混迹在民工中间,要不是小疯子指认,我还真以为他是阶级弟兄。 “越有钱才越装穷,贼着呢。”小疯子蹲在石头后面,借着我的掩护偷几分钟懒。 我一锹接一锹地把碎石扬进小推车,听这话想起了某人:“也就是说咱屋盲流那种的反而是没多少家底儿喽?” “他要家底儿干嘛,有权就行呗,”小疯子一脸仇富仇官敌视我和谐社会,“有钱没权的才装孙子,有权有势的都装螃蟹了。” 我莞尔:“人家也没占你车道吧。” 小疯子把脸皱成了包子褶:“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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