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ng F (第1/3页)
Song F
这么多年来我也终于明白,相处时能做到顺其自然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就如爱丁堡公寓承载了多少理想青年的天马行空,可偏偏整日活在车水马龙中;就如那晚告别的时候,你家的阿姨热情依旧让我路上注意安全回家早点休息;就如后来的我们,普通的相恋,普通的相知,普通的相见,再普通的相爱。 至少在你没有离开之前,真实生活给了我对风平浪静的执着和依赖,我渐渐对我们的未来有着更深更强烈的期待。一开始我也想象过你的家人会来警告我,劝我做个清醒的人,直到我无迹寻你,也没等到那一刻的发生。 或许,一开始就并非天壤,而为云泥。 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你在北方。 你说,空气好干,稍不注意,肌肤就会龟裂;你叹,天地闷沉,一不小心,世间为黄沙席卷;你愁,距离太大,别人的故事总是充满灵性,而你自己却总是写下如郁郁不得志考生的空核文书。你说,为什么有这么多书要看,那么多文章要分析,这么多大作业要写。 那时候的我在干什么,我离家太近,未曾体验过水土不服必须随遇而安的无奈。在法国梧桐的校园里骑着自行车穿梭,建模,构图,做模型...我想给你做一栋房子,想了很久什么样的房子你住进之后能安心写作。对比在你爱丁堡公寓浮华之下,Less is more,那就包豪斯吧。我把这栋小别墅装进了一个亚克力的盒子寄给北方的你。 你收到时说,屋子的采光会不会太好。 我说,采光的面积必须大一点,你才不会过于压力。 你说,要不要院子里再多种一些植物。 我说,设计总监觉得就松树一类,别有洞天。 你笑了。随后问我,想你吗。 我说,想。格外想。 我们逃课吧,一起过圣诞节。 想去哪里。 你说,北国以北,海参崴。 十二月的俄罗斯刺骨,陪你站在托卡内夫灯塔下时,你看着冰彻的世界,在冷气里咧嘴一笑,问我是不是觉得这个地方特没意思。 我和你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了你说话不太接地气的那套。我说,因为你带我见到一座无名的灯塔,并带上了我们的足迹,所以即便再是无籍无名,也有了再次向往的意义。 晚上在酒店里,在暖气中你双颊被熏的透红。我们坐在各自的床上,你对甜腻的糕点一口接着一口乐此不疲。我想,这样的机会还有一次,明年在你身份证未满十八前,我得带你出来走走,我还想做一次你的临时监护人。 你看着我发神问我在想什么,我说如实转告自己的内心。你就此沉闷,哎,我还是个未成年人。 窗外的世界依旧冰彻入骨,但你手里的蛋糕香甜诱人。你笑了我也笑了。 有些事情还是等你成年后在做吧。 第二年的三月,我带着你逃课了。 你问我要去哪里,我说,我们去迎接一场壮阔的春天。 我把你带到了乌鲁木齐,你才知道我们的旅途的终点,喀什。 你的尖叫如赤子澄亮。 你穿着克莱因蓝的外套在这里人文聚集地里穿梭,赤阳把这些带着土息的建筑照得更加异域辉煌。在百年茶馆里你靠着我的肩膀小憩,在俯瞰老城区时你凑近到我的呼吸里,难抑那样的沉迷,你说,下次还想来。 我看到了你的睫毛跟着婆娑的树影在轻扬。在人来人往中,我们在神秘古老的城楼里接了一个漫长的吻。这里的日落有多长,我们交接的呼吸就有多持久。但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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