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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而这些年,他也一直谨守这些礼仪,不给自己找麻烦,也不给曾经帮助过他的人添麻烦。 但奇怪的,这一刻他忽然不想再恪守,反倒是沈徽对他所有的命令和要求,他都愿意尽力去完成,哪怕已经逾越了尊卑这道天堑一样的鸿沟。 “容与,耐心等待吧,不用太久,一切都会如孤所愿。” 记忆里这是沈徽头一次单叫他的名字,后面没有附带任何指令言辞。很柔软,带着微不可察的缱绻,有些像春日烟柳拂上脸颊,颇有一种熨帖人心的况味。 自那以后,沈徽无论去哪里都会带上容与,即便是去养心殿看望皇帝,也会叫他随侍。 而沈彻终是在无可奈何之下,不情愿地启程前往西安府。此去经年,他未必再有机会回归这座他生于斯,长于斯的皇城,内心的幽怨悲愤可想而知。 但容与却有些羡慕他,能去看看这都城以外的世界是他一直以来隐秘的一个心愿,只可惜终他一生怕是难以实现了。 那日站在午门的城楼上,容与眺望下头,看着沈彻最后回首一顾,眼里所有的留恋不甘,慢慢地化为一片凄然。在侍从几番催促中,黯然登上马车,绝尘而去。 万般不舍也还是要认命,无论是贵胄,还是如他这样所谓蝼蚁。不过因着临去时那一眼回顾,容与倒是觉得,他对沈彻其人已算了无恨意。 升平三十九年二月,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三日,整个禁城覆盖在雪堆里,所有的暗流汹涌也都暂时被掩盖在无尽惨白之下。 傍晚照例去侍疾,容与站在殿门外候着,原以为暖阁里会像往日一样,因为皇帝的昏迷而静默无声,却不想沈徽进去不到一刻,他就听到了升平帝苍老衰弱的声音。 类似梦呓,又像是呻吟,沈徽也听到了,忙凑近些叫道,“父皇……” 隔了一会儿,又听见皇帝近乎耳语般的说着什么,容与下意识靠近窗檐,侧耳分辨,在无序的低呼声里,他捕捉到一个名字,皇帝在叫着彻儿。 暖阁里又迅速陷入无声静谧,容与一颗心也骤然跳得发紧。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后,皇帝的意识似乎清醒了些,吐字清晰的问,“彻儿呢,怎么不见他?” 沈徽温和的应他,“父皇忘了么?大哥已在去往封地的路上了,这是您早前下的旨意。” 有片刻的静默,接着是一阵粗重的呼吸声,“叫他回来,朕,朕要见他……”这句话显然已用尽了他残存的气力,说完便开始急促喘息起来。 半柱香过去,养心殿的门徐徐打开,沈徽缓步走出来,面沉如水,后面跟着神情哀戚的高谦。 贴近沈徽,高谦低声问,“皇上的话……是否要召唤秦王?” 容与不禁抬眼看了看他,因为感觉的出,高谦声音里有遏制不住的惶恐。 沈徽却是陡然盯住他,眼风凌厉,“不必,叫他再走远些。” 他决然的语气,让高谦神色猛地一震。 不再多言,沈徽快步下了台阶。容与只得紧跟其后,低头默不作声,只是沈徽周身的寒气让人不自觉有些发抖。 行至重华宫下辇,沈徽蓦地停下脚步,从侧面看过去,他的下颌在轻轻发颤。 容与知道他想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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