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克斯大笨蛋 (第3/3页)
你望我,我望你,两种相似又不停地犹豫在他们思想里拉扯。 贝克曼在不远处喊香克斯,香克斯朝他扬扬手,他再转过来,看见芙蕾雅低下头,头发抹过光洁的额头,如同大理石一样看不出任何情绪。 香克斯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再见啦,芙蕾雅。他说。 再见啦,香克斯。她也说。 于是香克斯上船。雷德·佛斯号的船帆被风吹得鼓起,红色的龙头掉个,缓缓离开香波地的岛岸。 海面上船越来越小了,岸上的人也越来越小了。 两团红色始终站在港口、船头上。他们的目光隔着海水、空气、香波地的泡泡紧紧贴在一起。 现在还来得及。贝克曼说。 现在还来得及。芙蕾雅想。 回头吧,叫她吧香克斯!只要一声,只要一声她立刻就会游过去,游到雷德·佛斯号上,游到香克斯身边。 她把飘荡的发丝别在耳后,紧紧盯住船上已经小成一个小小红点的人。 忽然,那个点动起来,她看见香克斯朝船尾跑去,芙蕾雅连忙朝海岸边再跑几步。 芙蕾雅 香克斯的声音飘飘荡荡,从海风和涛浪中传过来。 香克斯!她也扯开喉咙喊。 她看见香克斯挥舞草帽,圆圆的草帽在海水上左右摇摆,像一个浑圆的泡泡。 她听见海水拍岸声中,香克斯若隐若现,她努力靠近,努力要听清香克斯的声音。 忽然,她听见香克斯说: 再见! 再见芙蕾雅! 我会再回来看你的! 啪泡泡破了。 岸上的人影停下来,姜红的点转黑,直至再也看不见。她的发丝,她的裙摆还在他眼前飘扬,像一杆永不飘散的旗帜,指引他的方向。 香克斯把帽子扣回头顶,依旧笑着面朝香波地的方向。 贝克曼问他:为什么不邀请她? 贝克曼。就算是我,被拒绝太多次也会伤心啊。香克斯扭过头,笑容依旧灿烂无暇,我已经被芙蕾雅拒绝太多次了,再多听见一次,会忍不住哭的。 贝克曼咬着烟翻白眼。 白痴。他对两人做出评价。 夏琪将高脚杯推到雷利面前,琥珀色的酒水在杯中摇曳,殷红的樱桃瘫在酒水中,汁水饱满。 舍得回来了?夏琪挑起一边眉毛。 雷利笑着接过酒杯,人总得回家啊。 躲着自己妻子的男人说什么呢。 妻子的心已经跟着外面的小子跑了,丈夫也无能为力啊。 雷利晃着酒杯,笑着看樱桃在三角杯里滚动。 傻瓜。夏琪评价。 确实。雷利赞同,早就看见悲惨结局还要一心扑进去的男人,可不是傻瓜吗? 夏琪幽幽吸口烟,说:芙蕾雅的东西都还没拿走呢。 尼约德已经拿上了,剩下都是我买给她的东西,没什么她放不下的。 戒指还没拿呢。夏琪说。 雷利哑然,你知道了啊 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 雷利微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黑丝绒的小盒子,一枚早已丢失的戒指安静地躺在上面。 半晌,他看着这枚戒指说:这是她最不想的东西。他叹口气,放下盒子,从自己手指上摘戒指。 银色的金属圈刚刚松动,门板被推动,迎客的风铃叮叮铛铛。 芙蕾雅卷着冷空气,像一阵旋风,猛地奔进来。 雷利诧异地看着她带着哭泣的表情扑进自己怀里。 细白的手握成拳头,垂在他胸膛上。 我恨你!她大喊,拳头小冰雹一样无力地落下。雷利诧异地搂着她,带着戒指的手在她背后轻拍,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冰雹渐渐拍为细雨,芙蕾雅瘫软在雷利怀里,两只胳膊紧紧搂住雷利大哭起来。 雷利雷利她哭嚎着,把头埋进雷利胸膛中,又含情脉脉地和他和好如初了。毕竟,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雷利轻轻吻她的鬓角,觉得不可思议。 她居然又回到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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