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侦探社(六) (第2/3页)
,看到时仍会不由自主地愣一下,同时身上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压下心底一瞬间的惊诧,一口气卡在了喉间,又随着回神,缓缓地吐了出来。 人类都天然向往着美好,就算是他也不例外,这仿佛是身体内部奔流着红色血液的物种的天性。诚然人这一种智慧体拥有自主创造美、拥有美的能力,但太宰治就是笃定她根本就无需耗费任何心神地运用手段去获取美。用再多的辞藻描绘也只是无用的堆砌。 她只需亭亭站在那里,让雪白冰冷的裙摆蜿蜒到地上,其他的便什么都不用做了。 她即是美的本身。 可怜的小花猫。 太宰从衬衣口袋中摸出一方手帕,举止轻柔地擦拭起她哭得一塌糊涂的粉脸来。 视线却飘到了窗户下的小几上。 进门时就注意到了,仅仅只用一眼,就可以确认。 这样静谧的下午,侦探社的同事们应该都挤在一起,肃着脸一本正经地议论,只有他躲进了少女的闺房,安然且闲适地坐在软垫上,度过这些时光。位处五楼的这一间阁楼里,空气中漂浮着一些缓慢游荡的颗粒尘埃,光束斜斜打进,使得卑微渺小如它们也镀上了一层金身。忽的一阵风吹过,打乱了它们的漂浮轨迹,金粉霎时簌簌掉落,打破了这一刻和平安定的虚伪假象。哪有什么金身,粉尘们横冲直撞,只像极了没头没脑的苍蝇蚋子。 对于料峭的春而言,这风刮得是实在是温暖得有些反常了,或许它是某个征兆。它吹皱纱帘,使得近似透明的纱帘扬起、拂过搁置在桌上的一本书,书页哗哗作响,又在风停息的时候,留在某页不动。 那是一本素色封皮的专业书籍,主题严肃,放眼社内,大概也只有社长和国木田那类人才会翻阅。 乍一看,书本身似乎没有任何问题。疑点却出在摆放的方位上。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习惯,放下书本后,是绝对不会犯将封面上下颠倒的错误,哪怕是匆匆赶去开门也不可能。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只有太宰认真端详她覆盖着浅淡阴影的明亮眼眸,深色的虹膜被阳光映照成了掺着温柔碎光的浅茶色,清纯得像是不曾受过任何污染。 正因为她根本就不识字,以至于连书都拿倒了。 手帕吸饱了水分,太宰看看她,又看了看掌中的帕子,突然笑了:怎么办,你把我的手帕弄脏了。 春下意识地道:我会赔你的。她才哭过没多久,说话还瓮声瓮气的。 哦? 太宰挑眉,言下之意是现在的她哪里来的钱赔。春这才迟钝地回味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她不高兴地抿着嘴,一把将手帕夺过来胡乱塞到了自己的怀里,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无地自容地缩进了男人的怀抱里。 她头也不抬地冲他嚷嚷道:我会洗好还你的!干干净净,跟新的一样! 这可怜可爱的努力维持自尊的样子啊。 小姐又误会我了。太宰顺势更加紧密地按住她的肩膀,像安抚小孩似的,动作轻缓地拍着她的肩头。 你真讨厌,怎么算误会?又是被评价一板一眼、又是性格无趣,知道多让人伤心吗?你明明已经看出了我不认字,那么尽管嘲笑就好了,非得用这么讨厌的方式拐弯抹角地嘲讽我吗。 那是因为我喜欢小姐你嘛,我想你对我诚实一点。他想也没想地顺口说道。 她一下愣住,啊你这人 把发烫的脸贴在男人的胸口上,听到对方镇静的心跳声,有那么一两秒钟,春都不知该如何开口。突然她脸色一变,一眨眼的功夫就慌张地退出了太宰的怀抱。 你又在骗我了,我不信你。与谢野医生说慌乱中不小心咬住了舌头,差点将医生对太宰的评价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当事人。想起了她的告诫。被他知道就不好了。 她说了什么? 太宰治放下半举在空中的双手,刚才他还曾抱着她,拍着她的肩头安慰,此刻怀抱里却是空空落落的。虽说有一点不舍,但也仅仅只是一点而已,须臾便烟消云散。接受这样的心情转变,对于他来说就如同拉着某个女人的手,恳请对方与自己殉情一样自然。 春后退并连连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 你不说也没关系,让我来猜一猜太宰有意拖长语调,瞥见她暗暗攥紧的双手。 他作沉思后的恍然大悟状:与谢野是不是跟你说起过侦探社的文员招聘? 她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抿直了唇瓣,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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