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昭彰 (第1/2页)
红裙昭彰
找到了,人在天涯尽处。 方城皋面无表情地结束和系主任的通话,扣上墨蓝条纹白衬衫的扣子,一袭深色西装融进迷离幽暗的夜色中。 流转的霓虹灯勾勒出天涯尽处四个曼妙舒展的汉字,他推门而入,劈开十里红尘的冷冽气势。 男男女女的目光朝他飘来,像春天烦人纷扰的杨花柳絮,轻薄无聊,他未曾关注,落座,品酒,姿势熟练老到。他从暗中冷眼望着台上的人,目光温度等同杯中冰块。 舞台虽有光,不十分明亮,半明半暗,靡丽红裙轻薄如流水,肌肤泛着淡淡的珠光,唇是血红的,眉毛是褐色的,那张脸竟有两分陌生,纵然是认识一年多的熟人,棠蕴。 棠蕴是方城皋的研究生,无故旷课三日,他奉旨捉拿归案。这妮子无赖,上周开题,竟当众问他婚否,单身否,有无意向找女友,显然蓄谋已久,破了一个记录,方城皋紧接着破了第二个记录,作为导师当即算她开题不及格,打回重修。 方城皋和棠蕴认识两年多,头一次发现她容色鲜润,在月光下饱满的脸颊流动着珍珠贝的光彩,两人一边走,一边拌嘴,海风吹得乌发红裙乱飞如同招展的旗帜,她的周身好像包裹在一团烈焰中。她光脚走在沙滩上,手上拎着高跟鞋,像是提着两枝猩红的玫瑰,那红似乎还要滴下来。她走了一阵子,恼怒地问:你干嘛总跟着我?脸色又凶又艳,红裙欲燃,像夜行的女妖。眼看着到了海滩出口的停车场,他晓得闹剧差不多收场了,问:你去哪里?要不是同事咋咋呼呼说学生去酒吧唱歌,他也不至于大晚上去堵人,恃靓行凶的美人谁也吃不消。她骄傲地一抬下巴,赌气:开房!下一刻,她被陌生人拦腰扛起来,她大叫:你谁呀?喂!放开我!她真是又气又羞,失恋了去泡吧散心,跑过来一个怪人堵她,尾行一路,最后还强抢民女。她乱扭乱动,对方拍了一下她,狠狠的力度:唐韵,你老实点!唐韵暗暗吃惊,除了亲友,真没人知道她来这里,她猜这是父亲派来的人,心里登时非常不痛快,奈何没法反抗。 他没带她去酒店,而是进了一栋别墅,装修颇为考究,夜里闻得到淡淡的花香。唐韵刻薄地想:这是老爹的哪一号狗腿,待遇不错。狗腿很大爷地放下她,冷冰冰地,就像放下一尊雕像,咚地杵在地上。唐韵气呼呼地想,真是狗随主人!她颇想用高跟鞋踩坏一尘不染的木地板。然而他踢过来一双拖鞋,她伶俐地套上,脚底柔软舒服的触感收买了她,酸胀的足跟得以纾解不适。她不见外地歪在沙发上,柔和的灯光洒在浓妆艳抹的脸上,娇媚如午夜玫瑰。喂,你跟了我一路,居心何在呀?她目不转睛地看他脱下黑色外衣,穿着衬衣,看起来很有料嘛,只不过一开口就欠揍:你去了几次酒吧?他倒了一杯水,唐韵后知后觉自己渴了,舔了舔红唇,谁知他视若无睹,自己享用,眼皮都没抬一下。她生了气,刻薄地说:关你什么事?你还管我呀,又不是我爸爸。方城皋看她的红唇开开合合,一点猩红的芯子闪烁,妩媚如美女蛇,口干舌燥,呷了几口冰水,语气也不正经了:我也没那么老吧,怎么不说我像你哥哥?唐韵听他和自己调情,恼羞成怒,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看小妖精酥胸微露,红裙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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