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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桌上,推给他娘:“珍味阁的果子,多日未尝,前日去竟忘了,我记得娘也是爱的。” 刘芸听了此话,不由伸出一指捣在吹箫脑门笑骂道:“小猴儿,竟馋嘴到如此地步!” 吹箫咧嘴‘嘿嘿’的笑,伸手拿了一小块蜜饯,填进嘴里,道:“娘,我饿了。” 刘芸哪里舍得饿着宝贝儿子,再不问什么,只起身快步进了厨房,须臾,饭食的香气便飘飘荡荡的飞出老远。用完饭,刘芸将吹箫唤至左厢房,这厢房单为吹箫做药浴准备的,内里只摆了一张黑漆雕花四柱床,一张八角矮桌配两对曲足圆凳,上置红泥胚置小壶并一对雀鸟依梅景的瓷杯,床前三五步处摆着一扇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的红木屏风,显得再清净不过。这房间吹箫是常来的,推了门便熟练的钻进屏风解衣裳,随手将衣物搁在屏风上沿,赤果着身子的男童一脚垮进了满是乌黑药汁的浴桶。霎时,一股古怪至极的气味便铺天盖地的涌进他的口鼻,西门吹箫习以为常的揉揉鼻子,唤道:“娘,进来吧。” 刘芸这才饶过屏风,拿起旁边圆环型的盖子将浴桶盖上,望着只留一颗脑袋在外面的儿子,问:“今儿,我儿想听什么?”吹箫想了想,道:“上次娘讲淮南兰遥知味甘,微涩,有强筋健骨之功效,但此药该如何用?我还想听娘多讲些天灵地宝。” 刘芸笑笑,理了理头发,赞道:“我儿果真用功……淮南兰遥知需配以无根水,用地火焚灼三个时辰……” 此次药浴一泡便是七日,期间刘芸往里投了七次药包,次次给吹箫不同的感受,极痛、极酸、极麻、极痒……那滋味就仿佛从肌肤往内钻破皮囊,一直渗入三魂七魄,这其中种种滋味实不足与外人道也,是以,一出房门,吹箫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刘芸见此场景,心头一酸,侧过身从床头的小匣里取了银钱,摸摸儿子的头,柔声道:“我儿好生歇息歇息,娘去置办桌饭食与我儿。” 吹箫疲惫的点点头,勉强道了一句辛苦,便和衣上了床。 刘芸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家门,可此去她如何也料不到今日会听到怎样的消息。 荆国神宗六年,泾河汛期泛滥,河道淤积,致使河水肆虐,两岸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沛郡官场贪墨治河银一案事发,神宗震怒,下旨将沛郡一干官员通通下了大狱,并命刑部彻查此事,刑部尚书严俊成早年与樊府有怨,得了旨意,哪有不得意的道理?且他平日便有收集樊府的马脚,贪墨一案也早就耳闻,是以不过短短七八日时间,贪墨案所涉人员、银钱等全部被严尚书掌握,连账本都一本不拉,全部呈上与神宗,并上了一本忧国忧民的折子:“……泾河两岸占乡、景永、泗阳等地目之所及,皆水也,浮尸遍野,百姓流离,食不果腹,竟有同根相食之骇人听闻事矣,民怨惊天。臣闻此声,愧不能寐,然沛郡一干官员坐拥华服美食……”折子里重点描述了沛郡官场的腐败,将樊府的富贵陈述的尤为详细,最后,严尚书当然没忘记沛郡贪墨案涉嫌的官员家产清单都附了一份上去,涉案官员一十八名,资产共折合白银三千三百八十三万九千六百八七十一两。 时年正值神宗为银钱发愁之时,见此单,哪里还能不怒发冲冠,当下便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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