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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罚我都行,但要我认错?不可能。 “为什么与他起冲突?”他对我的嚣张不予置评,走到一尊石凳上坐下,问道。 我老实交代:“我看他不顺眼,他仗着有你这个靠山,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是个皇子,岂是他那种人能轻看的!我就想……就想给他个教训。” “你不想叫人看轻?”他似笑非笑,“你今天做的事,足以叫段棋笑掉大牙。” 我心里委屈,又很不服,就顶撞他:“那就让他笑,看他还能笑到几时!等你做了皇帝,他迟早是要死的。” 他眼眸微眯:“我做了皇帝?” 我又不是傻子,他助我去夺那个至尊之位,供我做皇帝,是因为夏王厌弃了他,他没办法。可待一切尘埃落定,他凭什么就甘心让我继续坐在那把椅子上? 我天赋异禀?圣人脱胎?九世明君? 人人都说我是段涅的棋子,站在我身后,所谓“九皇子”一派的各路诸侯,说白了也不过是段涅的亲信。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器物,一个顶着“皇子”威名的道具。而在段涅眼里,我也不过是与他多了层血脉相连的好用棋子罢了。 我怨他凡事都不告诉我,可他为什么要对一枚棋子上心呢? 但这些挑明了就没意思了,只会让本就不多的亲情变得所剩无几。 我抿住唇,没再开口,只当自己方才口误。 他没继续追问,也只当自己听岔了。 “把剑鞘拾给我。” 我闻言捡起地上黝黑细长的玄铁剑鞘,别别扭扭走过去递给段涅。 他接过,掂了掂,道:“伸手。” 我知道这是要罚我了,撩起袖子,将两手摊平,手掌朝上,伸到他面前。 剑鞘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抽了不知道多少下。 我忍着痛,硬气的一声不吭,到最后冷汗浃背,觉得自己一双手可能要废了,段涅才堪堪停下。 双手红痕遍布,有些甚至渗出了血丝。我见他不打了,连忙垂下手,用衣袖遮住不住颤抖的指尖。 他将剑鞘往地上一丢,像是懒得再与我多少:“滚吧。” 我灰溜溜地就滚回了宫,手痛的拿不起任何东西,那几日吃饭都是宫人喂的,气得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觉得自己亏了,仿佛被智深占去了天大的便宜。 期间阿骨娜有叫人给我送过伤药,说是旬誉的灵药,涂两天就好了。我信了她,裹了两天粽子,第三天果然就好了。 事后我想起这茬就当面谢了她,她可能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灵药?” 我一解释,她才想起来,恍然大悟:“哦,是那个呀!” 她欲言又止,似有话要说。 我见她神色古怪,问道:“怎么了?” 她犹豫一番,笑道:“有用就好,那几日我很担心你。” 那时很多事都只看到表面,没想那么深,现在再看,只有阿骨娜关心我,给我送药,可不就是因为她喜欢我吗?其他人又哪里会管我死活。 这世间,最真心待我的竟然是个旬誉女人,还是段涅的妻子。 哈,段氏一门估计也是气数将尽,祖宗都不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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