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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最后大发慈悲领我进了楼梯间,外间热闹起来,周朗环住我的腰,轻声问:我这么听话,是不是该奖励我? 我无可奈何,只得踮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他一下就笑开了。 幸而那天周朗真的只是吻了吻我,没有跟我一道进影院,找到周一他们时,电影已开场许久,一个真真假假的故事。 公爵私生子回归家族后,装作公良无害,百依百顺,实则暗地嫉妒弟弟这个正统继承人,嫉妒他有光明的过往和未来,于是他故意栽赃弟弟,获取了家族信任,家族选择将弟弟流放,扶持了他。像他这样的人呢,根本不需要爱,为了生存和权利,他可以在所有人面前演戏。 无聊。小晴撇嘴。 周一立刻请罪。 我轻笑,不小心扯到唇伤,目光黯淡,再也笑不出来,周一见我也无心观影,以为我被兄长训斥,悄声哄我,竟是女演员的八卦:她可不像表面这样是一朵小白花。 连小晴都竖起耳朵。 掌掴新人,脚踩同行,人家和她穿一样的礼服,还被通稿污蔑模仿,周一摇头,人设不可信啊。 我问:什么叫人设? 小晴为我解释:人设,就是营造假象,想吃这口饭,想靠这个生存,就得演。 没错。周一附和。 我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那天回去后,兄长不在家,我打心底松了口气,一是不知如何面对,二是不想同周朗碰面,而我更爱同周一他们厮混了。 广场中央的喷泉旁,白鸽三两,我们支起画板,忙活一上午,快要结束时,一双剪影铺上画纸,抬头,迎着不甚光明的日头,正是温小姐和兄长。 兄长难得有空闲逛,衣着随意,黑发给风吹得散乱,眸中含笑,他还不知道我与周朗的龃龉吧。 同学们惊呼四起,感叹今日运气好,见到了闻名已久的周温二人。 我起身恭敬问好,温小姐笑着看了兄长一眼:难怪阿朗要带我来这儿。 我们两人唇上互咬留下的伤口还未消除,遥遥相对,像一对隐秘的枷锁,对于兄长,我一向是坚定的,我从未迁怒于他,仍愿意爱戴他。 兄长拨开空白的,翻飞的画纸,明白过来我的一无所获,安慰我道:可以帮我画一张吗? 我眨眨眼,悄声道:要报酬的。 他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 一点青,一点黄,是我常用以画阿森的,众人被吸引来,我这会儿觉得不好意思了,到底经不住他们起哄,抻开画纸。 不知谁先噗嗤笑一声,随即大家都笑了,兄长倒是给面子,夸赞我画得不错。 我当然知道自己什么水平。 周朗看到那张画时,玫瑰色的嘴唇翘起来,手指轻戳小人的脸蛋:一点也不像我嘛。 随后也不知哪里招惹到他,一把揪乱画,不消片刻,又懊恼地将褶皱抹平,随后撩开浴袍,露出白皙胸膛,命令我给他画一张美男出浴图:我可比他帅多了。 帅不帅我不知道,耍赖皮的功夫他是一流。 暴雨将至,树影飘摇,睡得正香呢,门咔嚓一响,你来做什么?我冷冷看着面前可怜巴巴的男人。 我怕打雷嘛,恰逢雷电闪过,他惊得掀开被子就往我怀里缩,瓮声瓮气道:我不捣乱,就乖乖睡觉。 然而未几时,我被吻醒,他的脸被闷得红通通,像偷吃糖果被发现的孩童般,不敢看我,小小声道:就一口 在我与周朗缠斗这段时间,那场万众期待的国际赛事落幕,冠军是来自法国的一位女士,有人感叹:何时能出人头地? 看着一众羡慕的脸,我也不禁发问,这种折何时才能结束?歪头盯住校门口一棵木槿花,有些迷茫。 雨越下越大,司机还没来,我把书包挡在头顶,尚未跑出几步,撞进某人怀中,我赶紧道歉,上方嗤地一笑。 不是周朗又是谁? 干嘛,见到我高兴傻了? 我不搭理他,绕过他就要走,他一把拽住我的书包,我冷声道:放手。 他诚心气我:我就不。 幼稚地雨中对峙,不一会儿,他笑起来,拉住我的手奔跑,雨急急飞来,我不得不眯起眼,忽然,周朗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下回头。 那一瞬间,我在晦暗中仿佛看见阿森,永恒一笑。 晚上,周朗送了我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先是挑拨离间一番:难得的是用心,珠宝,玻璃珠罢了。 话里话外说兄长对我不够上心,我也不爱理他,随他说去,直到他拿出一把军刀。 刀锋快厉,我抽出半截,白亮刀身上印射出两双眼。 为什么送这个给我? 那双眼幽深不见底:防身。 那时,未曾见过真正黑暗的我怎么也想象不到,在不久的将来,我会中了周朗的计谋,将这把刀刺进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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