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缺月姮姮 (第2/2页)
救了出来,那不是他真正的死因。" "那他怎么会死?"她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 "是我,"赵缺月痛苦地闭上眼睛,缓缓走到书桌旁,从抽屉里掏出那把蝴蝶银枪,对着自己的胸口,"是我,亲手用这把枪杀死了他。" "你骗我,你真可笑,这六年你竟是白活了,怎么变成了一个满口荒唐的疯子。" 赵姮姮一把夺走枪,按照季疏桐教她的方法利落地将子弹上膛,纤细的手指按在板机上,举起枪直直对着赵缺月。 "我不管你是从哪里飘来的恶鬼,敢这样离间我们两个的感情,我非一枪打得你魂飞魄散。" 明明所有的记忆都像潮水一样从另一个魂魄传输给她,她仍然绝不肯相信。 "等开了春,三月上旬,爹爹是不是要和季伯伯一起去京城,爹爹是奉命运输军饷,季伯伯则是和京城里的商人有钱货往来,爹爹会派官兵护送,季伯伯约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龙门镖局护送。"她停下来平静地看着强装镇定的自己,"你说,我说得对吗?" "那又如何,季赵两家素来亲近,爹爹常常借兵给季伯伯,季伯伯也给爹爹慷慨捐赠过很多的军饷。" "这一程万万不能去,济州那一带农民起义频发,匪患泛滥,爹爹守不住军饷,会被抓进大牢。" "爹爹会有事吗?"赵姮姮不相信自己会亲手杀了季疏桐,但对自己爹爹的安危却很记挂。 赵缺月像是被某种东西刺痛了一下,开始沉默不语。 "你说啊,爹爹到底怎么了啊?" 过了半晌,她才晦涩地开口,"爹爹不会有事,昔日的中堂大人,也就是爹爹的恩师救了他。" 那季伯伯呢? "季伯伯,不,整个季家,伯母,奶奶,季疏桐的几个叔父,他的堂弟堂妹们,还有婶婶,连同府上的管家,家丁,还有那些镖师,全都全都死了。" "你又开始胡编乱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诅咒他们!"赵姮姮依旧大吼,气势上却弱了许多,她已经完完全全可以感受到,心里那股锥心刺骨的裂痛,"季疏桐呢,他也被,不,你说是你亲手杀了他。" "季家的灭门惨案,其实是爹爹造成的,爹爹嫁祸给了季伯伯,王中堂带兵打仗,军资匮乏,于是,连同爹爹,给季伯伯按了一个私通贼寇的罪名,一起抄了季疏桐的家,虏获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断头台上,杀光了他所有的至亲至爱之人。" "所以,疏桐哥哥要杀了爹爹,你为了爹爹,杀了疏桐哥哥。" 赵缺月将嘴唇咬破,拼命摇头,其实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他背对着她,她什么都看不见,但解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只能点点头,血液自嘴角流出,一滴滴触目惊心,流进惨白的脖子里。 "所以,姮姮,请你务必要阻止这一切发生,一定一定不要让爹爹和季伯伯一起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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