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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淡绿色的萤火虫一明一灭,空气也是真的好,泥土的腥味,青草的甜味,以及夏日特有的又温又凉的风。 谢三郎扎了会儿,见木姜不同他说话,觉得没意思极了,也踱步走到窗边,朝外瞄了几眼,嘟哝道:“有什么好看的,稀泥巴哄哄的!” 木姜莞尔,说:“三爷可曾听过一首诗,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谢三郎抬头:“什么牵牛织女星的,我只看到北斗七星!” 木姜大笑,真是对牛弹琴,三爷空有一身皮囊,肚子里却装满了稻草。谢三郎却皱着眉头,问:“木姜,你还会吟诗作对呢,你不是倒夜香的么?怎么还会这些?可别糊弄我是你爹教的,你爹是捡破烂儿的,我记着在。” 木姜单手扣着窗子,目不改色,胡扯:“你只知道我是倒夜香的,却不知道我为何倒夜香,夜香可是一门学问,里面黄金满屋,可洞察人身体的状况,它的颜色或黄或白,质地或稀或干,我在其中便如管中窥豹,一览众山之小。等将它运出城,农夫将它卧肥,滋润青菜,又挑卖城中,被人食入腹内,排出体外,如此生生不息,六道轮回。” 谢三郎可不懂这些,他一听到“或干或稀,或黄或白。”便捂着鼻子,好像闻到了它的臭味,又听到人拉了吃,吃了拉,吃的和拉的又混为一谈,便觉得全身的鸡皮都冒了起来,作呕道:“你真恶心。” “恶心就不吃了?” 谢三郎回不上话,瘪着嘴不开心。 但闻掌声如雷,谢三郎与木姜回头,房门敞开,马夫人穿着锈红色中衣,手里握着一把仕女图团扇,一摇一摇,感叹道:“我还不知这百香楼人才辈出,不光三郎模样长得翘,江红琵琶谈的好,连三郎身边的丫头都是如此激灵敏捷的。” 三郎与木姜对视一眼,木姜向刘夫人福了身就要走,却被她扯着手腕子。 “诶,小丫头,还没问你这番话从哪听来的呢?” 刘夫人不惑之年,面皮保养得很好,一双洞察万千的猫眼观察的细致入微,一摸木姜的手便知平常是个做粗活的,但听闻她的话,却觉得这女子又不仅仅会只是一个小丫头。 木姜抽回自己的手,跪在地上,“刘夫人,奴这些话都是听说书的张瞎子说的,今夜三爷心情不好,故意哐这些话逗一逗他呢!” “原是这样!”马夫人松手,搂住送抱的三郎,逗弄他的脸:“今夜可是生我的气,恼我去了江红那?” 三郎暗自向木姜使眼色,要她快走,生怕她惹了这个贵客不高兴,一边攥着马夫人的衣领袖子道:“三郎哪敢生气啊,刘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是三郎拦得住的?三郎只盼夫人莫忘了郎,否则三郎便是倾尽所有也要筑一座金屋将夫人藏在里面,谁也不得见!” 刘夫人大笑,轻轻拧了拧他的耳垂:“就你小性子多。” 淡青色的幔帐被风吹得掀开了闺室,大红色锦被轻柔绚丽,好像一朵朵杜鹃铺满层层叠帐,人压上去,木姜甚至能闻到汁水挤破的酸涩,她立在门外,直至屋内的灯芯跳了一下,她才暗自回神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跑开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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