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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不小心踹在男人脸上。 男人条件反射地还手,一指头怼向宝宝的小圆肚子。 宝宝软嘟嘟的身体一蜷,吐奶了。 男人一怔,讪讪收回手。 “呜哇——”宝宝泪水决堤,愤怒地拧着眉头,小胖手没轻没重地扯住男人额发,拽掉一绺。 黑而韧的发丝,在脱离男人身体的刹那,变成一片剔透的鳞。 男人本能地狂躁,掐住宝宝睡衣上装饰用的绒毛球球,一把薅秃! “球球!”宝宝哭到五官集结,“球球!呜哇哇哇哇!” “你先拽我的,”男人气势汹汹,跟个小婴儿骂骂咧咧地掰扯,“别哭了,你他妈先拽我头发,你还有理了……”见说不通,绷着俊脸把绒毛球球塞回小手心,“还你,操!” “啵唧——噗。”宝宝泪流满面地冲男人喷出一个口水泡泡。 “没完了?”男人河豚般鼓起腮帮子,双指猛一掐脸,冲宝宝噗了个大的。 宝宝不甘示弱:“啵唧——噗!” 男人:“噗!噗!” 宝宝:“啵唧……” 男人:“噗!噗!噗!” 宝宝:“啵……” 男人丧心病狂:“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宝宝惊了,痴呆状,任口水驰骋并滴落在小花围嘴上,甚至忘记凝水成泡。 男人薄唇微扬,于冷峻中透出一抹喜色。 赢了。 宝宝从未见过如此丧心病狂的成年人,面团儿身体在摇摇床上滚来滚去,哭得直尥蹶子。 “宝宝怎么了?”保姆午睡被搅扰,披头散发地闯进卧室。 上一秒还在欺负小孩儿的男人如幻影般消散了。 …… 龙与狼交合,生睚眦,乃凶兽。 此兽半龙半狼,主刀兵征战,生性暴虐嗜杀,偏执狭隘,连瞪眼之仇也必将回瞪以报,由此得名睚眦。 …… 车轮碾过几块土坷垃,乔乐然被颠醒。 他做了个梦,梦很模糊,好像是幼年的他趴在摇摇床里哭,别的记不住了,只残留着一股被欺负的憋屈。 后颈汗湿,乔乐然直起身,褪下套着手腕的皮筋,在脑后扎一把小揪。 青木灰色的碎发,被他一拢,下颚线尽露出来,清晰锐气。他脸盘小,眼睛就显得尤其大,乌溜溜的特别漂亮,还透着三分稚气。 他瞥一眼窗外荒凉单调的景色,恹恹地瘫在后排座上,忽然微信提示音响起,是聂飞。 聂飞:景哥说你又上山拜老公去了。 乔乐然忿忿敲字:狗屁老公,让他滚。 聂飞:你不三年一拜吗?去年都拜完了,今年又去? 乔乐然:宝盆儿又给算了一卦,说我十八岁这年大凶,分分钟横死街头,得多拜拜。 聂飞:张宝盆想坑钱吧,他按次收费? 乔乐然:他领我拜一次,收两百万。 聂飞:……我他妈收拾收拾当神棍去得了。 乔乐然噌地坐直了,一埋汰张宝盆他就来劲儿:盆哥说他不收钱,帮我纯为结善缘。 聂飞:那他收那两百万,是指两百万冥币吗? 乔乐然:那叫车马费,意思就是他光报销个车费,挺高洁一人。 聂飞:操,真能装。 乔乐然目光幽凉:两百万车马费,估计是骑牛头马面来的。 聂飞:嗐,谁让叔叔阿姨信呢,忍着吧,等你下山给你庆生。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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