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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国事为重。只是……” 只是他亦是她的丈夫,一个愧对妻子的丈夫。 “先生大义。”梁红玉又行一礼,“上天必佑谢夫人。” “呈梁夫人吉言。”陈酿道。 梁红玉点点头,便要离开。刚至门边,却又蓦地顿住: “对了,金人使者前来议和,说完颜亶问起谢夫人。” “别理他。”陈酿冷眼,“他若真顾念十年师徒情谊,当日便不会以蓼蓼做要挟。” “好,我明白。” 说罢,她摇了摇头,遂转身而去。 忽一阵风灌入,陈酿猛咳了几声。积压下的风热之症本就未痊愈,眼下照顾七娘又熬了三个日夜,越发厉害。 每日喂了她的药,又吃自己的药,整个营帐都充斥着草药味。 他锁着眉,替七娘掖了回被子。 “不要!”忽听一声微弱的声响,“酿……酿哥哥……” 是七娘! 是七娘在说话! 陈酿木然的眼睛一瞬明亮,浑身上下都燃着兴奋。 “蓼蓼?”他颤抖着唇,“蓼蓼……你醒了?” “刘大夫!”陈酿猛奔向门边,“刘大夫!醒了!醒了!” ……………………………………………… 七娘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醒来的,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两军厮杀,酿哥哥正挽弓对准自己。 一番惊吓,竟猛然回了神。 刘大夫拉着陈酿至一旁,嘱咐道: “外伤已然无碍。夫人受了惊吓,还需好生调养些日子。待回临安,寻个清静的园子静养为好。” 陈酿连连称是。大夫的话,有时候是比圣旨更管用的。 他正要拜谢相送,却见刘大夫一把抓住他,故意压低了声音: “你自己的病,也该多上些心。” 陈酿回头看七娘一眼,应声是,方送了刘大夫去。 床上的七娘睁开眼,挂了抹若有若无的笑。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知道,自己回道宋营了。 “蓼蓼,你要不要吃水?”陈酿说着便要去盛。 “酿哥哥,”她轻声唤住,“你别动。” 陈酿果然依她,只坐在床沿,深深凝视她。 十年了,他们还是第一回如此靠近相对。 他的鬓发散乱,本来修剪齐整的胡须,经了三日,亦乱得不成样子。隐约还见得几丝白发,想来连年征战,亦是顶艰难的。 “酿哥哥,”她道,“蓼蓼适才做了个好长的梦,好长的噩梦。” 她轻轻抬手,想要去拉陈酿,蓦地肩头撕裂般疼痛,遂急急护住。 七娘一怔。 肩头?痛? 那个噩梦,莫非是真的? 陈酿抚上她的肩头查验一番,还好未再出血。他方舒了一口气。 只是那个伤口,刺眼,更刺心。 七娘看看他,又看看伤口。一瞬间,回忆直往上涌。 兵戈四起的战场,完颜亶的挟持,还有……陈酿的挽弓…… 她猛地睁大眼,瞳孔发颤,只望着陈酿说不出话。 “不错,是我。”他沉着声音。 七娘霎时呼吸急促,身子不住颤抖。 陈酿一瞬慌神,忙扶上她: “蓼蓼,蓼蓼,你别吓我!是我不好,是我错了!你,你冷静些!” 七娘闭上眼,渐渐平静下来。 两两沉默,营帐中寂静得可怕。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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