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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来如此,恣肆潇洒,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那些约束人的规矩,于她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条条框框,她想遵守便遵守,不想遵守便不遵守。 为了江月,她已经改变得够多了,付出得够多了,难道还不许她在新婚之夜大醉一场,倒在别的男子的怀中么? 明明…… 明明是江月不来的啊。 莫名其妙地,宋端阳禁不住抽噎了两声。 ☆、忆往 忽然一双大手将她揽入怀中。 宋端阳伏在顾清渠的肩头,眼泪濡湿了他一袭白衣。 顾清渠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印象中,宋端阳好像很少哭。 第一次哭是在她母亲死的时候,记忆中那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哭得像个泪人,最后,甚至哭晕在灵堂前,一病不起数日。 偏偏宋端阳的父亲还丝毫不在乎她,宋端纯也趁机克扣她的饭食,药材,还不许人给她看病。若不是那时他衣不解带地照顾,哪还有今日鲜活动人的宋端阳? 第二次哭,是在宋端纯出嫁的时候。 当然了,宋端阳可不是因为舍不得宋端纯才哭的,而是因为宋端纯要嫁的人是她的心之所属。 彼时,那个只到他肩膀的小姑娘就那样傻傻怔怔地盯着一身鲜红嫁衣的宋端纯由江月亲自搀扶着走上花轿,再握起马鞭,扬长而去。 待新人走远,小姑娘紧咬着双唇,手指攥得格外用力,指尖甚至微微发白,这才强忍住盈在那双动人眼眸中的一颗晶莹泪珠。 那时的顾清渠还不知何谓心疼,只是觉得没来由地揪心,没来由地难过,以及…… 没来由地为她不值。 宋端阳是一个很倔强的姑娘。她会哭会笑,敢爱敢恨,却很少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旁人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骄横跋扈的宋府嫡女。正如旁人面前,宋端纯永远都是那个柔弱温婉的宋府长女。 他们都以为,宋端纯才是那个会被欺负的人。又有谁知道,骄横跋扈的嫡女曾险些被柔弱温婉的长女害得死于非命呢? 顾清渠记得,很早之前,宋端阳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那时候的她是个很可爱的姑娘,爱跳爱闹,明艳俏丽如冬日暖阳,说话做事都带着一种骄傲之气,却毫无防备之心,从来不会记仇,从来不会与他人针锋相对。 只是后来宋夫人病逝,宋端阳从小就不得父亲喜爱,她不得不把渐渐自己浑身上下都裹满了一根根竖起来的刺,防止别人将她害进十恶不赦的阿鼻地狱。 只是有时候,这些刺也会反过来伤了自己。 第三次哭,便是在此时了。 顾清渠不知如何出言安慰,只是伸手环住她,宽大的胸膛包裹住她瘦小的身躯,给她他力所能及的温暖。 好在宋端阳喝了足够多的酒,很快便满身酒气地睡着了。 顾清渠在心里轻叹一声,横抱起她,将她平放在喜榻上。 本是让夫妻二人同床共枕的鸾凤喜榻,却只有宋端阳孑然一身,显得无端凄凉。 窗户被风吹开,一阵凉意随之而来,惹得宋端阳蹙了蹙眉。 顾清渠替她掖了掖被角,睡梦中的宋端阳霎时满足地勾起一个惑人的弧度,薄唇微微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知道,她这是在说谢谢。 他们小的时候便是如此,那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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