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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能猜测得到他忍耐的底线在哪里。

    郑若杭出柜的时候，凌雅觉得他简直就是疯了。

    那时凌雅读初中。对于郑若杭出柜这件事情不能再印象深刻。

    客厅里淌着一滩血，郑若杭就倒在血泊里，头上，手上，脚上都是伤痕，都是棍棒敲出来的，她不能想象那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打下去的，也不能不怀疑她的这个后爸有没有一点点人的感情，对于自己的儿子出手竟然那么决绝。

    接着那个混血儿来了，也就是陆非青，他什么也没说，带走了郑若杭。之后郑若杭就消失在了他们的生活中。

    关于陆非青的事情，都是凌雅和郑若杭重逢以后才知道的。

    郑若杭说，陆非青是混血儿，虽然是在英国长大，但是并没有像一般英国学生那样懒散，因为母亲是中国人的缘故，功课上从来没有懈怠过。

    他回国念书的时候，就在郑若杭之前任教的大学。两个人就是在学校里认识的。

    再多的细节郑若杭没有说，只说了两个人在一起的大概，然后到出柜的事情，之后就是他离开以后那两年是怎么过的。

    凌雅的思路又转了回来。

    既然青衣隐客是陆非青，那么郑若杭进网配圈也就有原因了，是为了陆非青。

    郑若杭一向是果断的人，不会拖泥带水，更不会纠缠不清，反而很看开，合则来，不合则散。

    然而，这一次，却是个例外了。

    她明白了郑若杭两年前想挽回的那种心情，也明白了经过昨天晚上，郑若杭也开始自己动摇了，似乎是决定要放弃了。

    但如果真的轻易已经放弃了，便不会难以面对这部剧。便不会一再拒绝。

    凌雅现在最怕的不过是他可能还会有退圈的打算。

    郑若杭和陆非青之间的错综复杂的一切任她想破脑袋也是难以理清的。

    那么，她要换人？换掉青衣隐客郑若杭也不会配这部剧的。但如果郑若杭不配，这部剧又有什么意义？

    凌雅纠结了。

    直觉现在想再多也没有意义，凌雅决定还是给郑若杭打个电话好好谈才更好。

    “那边那个同学留下，剩下的同学可以放学了。”下课铃一响，上官月就指着郑若杭那个方向说着。

    教室里有一半同学的表情有些微妙。

    “上官老师……”有同学小声地想说点什么。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上官月扫了一眼那位同学。

    “没问题。”在其他人说话之前，郑若杭已经先笑着回答了。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平缓。

    听到这个声音，上官月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惊讶地看着郑若杭，但是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郑若杭用眼神对其他人示意没关系，然后很快画室里就只剩下上官月和郑若杭了。

    郑若杭也不想为难他。

    毕竟是一个新老师，而且说不定是人生中第一节课，他并不想给对方的教师生涯中留下什么尴尬的回忆。

    于他没有什么损失，顶多装嫩了一把罢了。

    “上官老师，”郑若杭还是微微一笑，“我的画已经完成了。”

    郑若杭的彬彬有礼让上官月对他上课玩手机的坏印象缓和了几分。

    上官月慢慢走到了郑若杭的位置，看了一眼他的画，然后有些讶异，又细细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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