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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久被世事冰冷的心,这一瞬间,在这个陌生人的一抹温柔浅笑之间,顿时鲜活跳跃了起来。 她捂着胸口,等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位如瑄公子不知何时已经被慕容候爷给拉走了。 司徒朝晖还在喝酒,比方才喝得更快更多。 「司徒公子,方才那位……」 「明珠啊!」司徒朝晖看着手里空了的酒杯,对想要打听那人情况的她说道:「妳看那位如瑄公子,是不是一副命途多舛,千古伤心的模样?」 「怎么会呢?」她蹙起眉,有些不高兴司徒朝晖的醉言醉语,「司徒公子你喝多了。」 「于细微处可见前路。」司徒朝晖又为自己斟满了酒杯:「就好比方才那对玉扣,把坚固美玉雕琢得如此纤薄易碎,何况蝴蝶本是命短福薄之物……不是很不吉利吗?」 「司徒公子,你喝醉了。」 司徒朝晖看了看她,用带着醉意却依旧锐利刺人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然后神色中就多出了让人浑身都不舒服的洞察了然。 「司徒……」 「明珠姑娘。」司徒朝晖端起酒杯,朝她做了个敬酒的姿势。 明珠有些胡涂,只能拿了酒杯回敬。瞧见司徒朝晖一饮而尽,她也跟着浅浅抿了一口。 酒性炽烈,咽下时如吞了丝丝火焰,冲得明珠眼睛生痛,脸颊泛红。有些昏沉的时候,她仿佛听见司徒朝晖喃喃自语地念着:「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如瑄医术精湛,不过几次针灸几剂汤药下去,就把明珠头痛的毛病治愈了七七八八。明珠也借着看病之机,渐渐和他熟络起来。 越是相熟,越是了解,也越是难以自拔。 不知何时开始,明珠没心思弹曲赋诗,没心思煮酒谈笑,甚至没心思裁衣装扮。对客人更是懒得应付,每日都只愿倚窗等候那个不解风情的如瑄公子,三五日见不着就像是掉了魂一般惶惶不安。 她这样子,只要是有眼睛的,便知道一缕芳心系在谁家,更何况是心思敏锐的如瑄。 于是如瑄开始有意疏远,对于她的邀约总借故推托,明里暗里地拒绝她的亲近示好。 明珠聪明玲珑,一来二去明白了他是在拒绝自己,伤心自然不用多说了。何况她虽沦落风尘,也还是无数才子名士、高阀权贵们争相结交的倾城佳人。如今百般讨好换来被拒千里,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如瑄虽然对她温和客气,可对旁人也是一般,像秋宴那日望着那对蝴蝶玉扣的露骨温柔,就从未在她面前流露过一星半点。 那玉扣……果然是定情之物。 也许是一次次遭遇冷落,明珠的心里渐渐有了不平之气,旁敲侧击着想要知道,那令如瑄钟情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模样。只是而后两三年都过了,如瑄还是绝口不提任何与己有关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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