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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予他人生的女人会迈着轻快的步伐阻止他。 舒少媛是大学老师,南大艺术学院教美术的。 先是画家,才是游屿户口本上名正言顺有抚养权的母亲。 没人不说舒少媛人到中年还活得像个少女,更没人不说,舒少媛的儿子都要高考了,她还在和那个大三的小男生谈一场幼稚可笑的恋爱。 游屿见过一次,他站在阳台边想要跳楼的时候,舒少媛正好站在楼下和那个大三男生难舍难分。 挺好,舒少媛漂亮美丽,就算和那些骨胶原丰满二十出头的女孩们站在一起,她仍旧市场火爆,仿佛时间只是在她身上留下比那些女孩青春活泼更容易令年轻男性沉迷的熟女韵味。 可游屿又很恶心,那个男人只比自己大五岁,足以当舒少媛的儿子。 他想挑个没人发现的时候跳,或者总该避开舒少媛,避免她看到自己掉下去受刺激,从一个艺术工作者的神经质演变成真正的精神病。 终于让他找到一个小区里没什么人的时候——高二学期开学。 这片小区是学区房,游屿上的是南大附校,幼儿园到高中,一路升上来基本就没出过南大这片区。舒少媛虽是教画画的,可开学也有她自己的事,院里需要开会,老师们需要适当调整办公室,领取自己今年的课表,如果时间对不上还要去找领导更改,去教务系统瞧瞧上学期期末又多少人挂科,又是谁得了第一名。 游屿幻想过自己如何坠落,至少要像电视剧或是里那样像蝴蝶一般。 ——可舒少媛把房子买到了二楼。 后来被呼啸而来的救护车把他带走的时候,游屿疼得神志不清,眼白多过黑色瞳仁,他恍惚中想:自己虽然做足跳楼寻死的冲动,大概也只是做好了跳二楼的冲动,只做好了不以死为终极目标的准备。 骨折不是什么要命的伤,但嘎嘣脆的时候到底是身上的一部分,有些人天生神经敏感,游屿属于对痛觉迟钝的那类,但不知为何,这次格外疼。腿部的神经像五指连心那样,无时不刻牵扯着身体各处感官,他不得不疼得被迫深呼吸,可呼吸次数太频繁,他发出“啊,呃”之类的声音。 过呼吸了。 舒少媛正跟一个假期不见的男朋友看电影,情侣重逢,她甚至在耳垂装饰了戴久就会使自己皮肤过敏的蝴蝶耳坠。她专程站在校门口等待,她看着男朋友从校车上拎着行李走下来,像只快乐的黄鹂鸟般冲上去。 黄鹂鸟婉转啼叫自然比翩然坠落的蝴蝶更引人瞩目。 救护车“呜哩,呜哩”的声音盘旋在几近昏迷状态的大脑中,游屿那可怜的丁点理智也被这种听了便会令人莫名烦躁的声音搞得崩溃。 游屿放弃般松开一直攥在胸前的手,右臂自胸口处软软垂下,耷拉在狭窄的急诊床边,他的手背贴着冰凉的床杆,陷入沉睡前他听到急救人员大喊。 病人昏过去了! 陷入黑暗的感觉就像是一脚踏入冰窟那样寒冷,想让人急不可耐地寻找下一个温暖的篝火,就算不接近橘色的火光,只是远远看着也似乎能感觉得到温暖。冰窟中的寒气入侵所有还保留温暖的血液,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冰冻身体内的感官。前期会下意识瑟瑟发抖难以忍受,可当冰冻至极致后,血管收缩,血液流向躯体的深层,浑身上下的血液重新分布,在体温中枢的调节下,皮肤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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