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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的那般,素来不看重外物,对别人看法也不甚在意。 除了心里对陆辞的钦佩程度默默地更上一层外,并未受那针刺一般的密集目光影响,只专心埋头记下夫子所言。 等放课后,因山岳正赛将近,钟元需带领蹴鞠社员进行练习,便未随陆辞和朱说一起回去,而中途转道去了蹴鞠场。 陆辞见时候还早,便笑眯眯地问朱说:“朱弟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想添置的东西?不必同我客气,但说无妨。” 这些天来,被能言善道的陆辞不知送了多少东西的朱说,一听此言,就条件反射地用力摇头:“劳陆兄关心了,我什么都不缺!” 陆辞微眯着眼,仔细观察他一阵,未看出说谎的端倪来,便笑道:“那便不逛了,早些回去罢。” 朱说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 陆辞的步调不紧不慢,外人看来还多了几行云流水的优雅,朱说虽对这敏感,但在潜意识里跟着对方的步履走时,也觉得十分舒服。 朱说忽然想起在心中徘徊数次的疑惑,不由关心道:“今日先生寻了陆兄去,究竟是为何事?可有我帮得上的地方?若有,还请陆兄不吝开口。” 尽管夫子们不好偏心得冠冕堂皇,免得被人背后埋怨厚此薄彼,陆辞却知朱说不是个会对他生出什么嫉妒心、或是藏不住话的人,便大大方方地坦白了:“是为童子科之事。先生近日访旧友时,得了几份往年考题,便拿与我一观。” 朱说对此毫不讶异,也未露出分毫惊叹之色——在他看来,以陆辞的优秀和师长对他一贯的喜爱,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了。 他只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考虑了一路,到了陆家门前,才再又开口道:“陆兄可有意参考童子试?” 陆辞略作沉吟,坦言道:“之前并无此念,现略有踌躇。” 陆辞对自己的未来发展,早在穿越来的那一日,就有了无比明确的规划。 考取童子科,从不在这之中。 他现虚岁十三,自然符合童子科的审查条件,也难怪夫子们都忍不住动这心思。 只是在陆辞看来,童子科并不适合他。 一来,童子科以诵经为主,不求义理,是为不全的捷径,除极个别最为优异者外,暗地里并不被一些通过科举进士的人瞧得上;二来纵使高中,直接得授官位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官且如此了,其中能得实差更是凤毛麟角,大多只默默无闻;若是运气绝佳得了皇帝青眼,被赐出身后留秘阁读书或是授予馆阁官的话,自是前途无量,但同时拥有这样幸运和才能的人…… 陆辞对宋史了解不多,在他印象中,似乎就只有晏殊一人吧。 就是写‘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那位天纵奇才,名相晏殊。 陆辞目标一向明确务实,从不好高骛远——哪怕有真才实学,因科举考试里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而落马的,史上不计其数,更何况是才学不过尔尔的他? 他既然没晏殊的本事,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有晏殊的运道?难道硬要拿头去跟这种百年难见的天才拼吗? 他只准备考三次,若是运气好的话,最好的成绩撑死了也最多是个同进士出身,前三甲梦里想想还可以,要说实现,那还是别难为自己了。 之后就申请外放做官,顺便做点小生意,从此过上小富即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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