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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趴在地上的蒙面女人不甘心地尖叫着。

    “血债？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清事实吗？你的儿子到底是因为谁而死的！”

    一直生死不明地靠在椅子上的林霖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时间洞穴中寒气四溢。

    “你胡说，阿健是看了你的，被你蛊惑才会自杀的！”地上的女人拼命仰起头，恶狠狠地看着林霖。

    “不相信我的话吗？那就听他亲口告诉你吧！”林霖突然向着虚空中伸出手。

    “咦咦咦！”季空晴惊讶地指着前方，怎么分明看到了一个青年从眼前快速飘过？该不会是……是……是……！

    景明叡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季空晴身上，在他耳边低声说：“有我在，没有东西可以动你。”

    “……”季空晴感觉到周身都是景明叡的气息，连心里也暖了几分，“我只是好奇，不是害怕。明叡，你看得到吗？半空中有一个……人？”

    景明叡摇了摇头：“不，我看不到，只能隐约感觉到有一团东西。不如师兄跟我说吧。”

    “嗯，好！”季空晴突然觉得在这个人的边上似乎真的没有了害怕的必要。

    悬浮着的青年在伸手接触到林霖手指的瞬间好像突然被吸了进去。林霖全身一震，闭上眼睛过了几秒才重新睁开。

    “妈妈……”林霖的声音突然变得清脆了许多。

    地上的女人急喘了几下，才颤抖着问：“你……你是阿健？”

    “是我……”

    “阿健，你好吗？你，你为什么要……妈妈很想你啊！”女人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我的时间不多，妈妈你听我说好吗？”

    “好，好，阿健你说。”女人急忙止住了话头。

    “我不是自杀死的，虽然那个时候真的有一死了之的念头。”林霖的声音顿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对妈妈来说到底算是什么，难道说只是为了不想要打胎就把我生了下来？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妈妈你一定是一直都在后悔着吧？从来都没有把目光落到我身上超过一分钟的你，大概连我喜欢吃什么，有哪些朋友，喜欢什么人都不知道吧？连每次家长会都是请假的呢！呵呵，还有那些叔叔，他们到我们家来的时候，你也从来都是让我叫你阿姨的……”

    “阿健，我……”

    “其实仔细想想，我应该可以体谅妈妈的困难才对，护士的工作既辛苦酬劳又少，妈妈一个人把我养大真的很不容易。可是……说起来真是好笑，不就是在班级里被嘲笑几句吗，不就是怎么用功也学不会吗，不就是被人喜欢了很多年的人甩吗，又怎么值得我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妈妈身上呢？甚至还留了遗书，说想要让你后悔一辈子呢？”

    “对不起……”

    “我当时都已经准备了好几种死法了，不过用煤气这种痛苦的方法其实一开始就被我排除在外了。我本来打算先吃一点东西，再换一身衣服，然后上路的。谁知道突然发现之前我订的女王的新书到了，于是决定稍微翻一翻再……继续。没想到这一看……真不愧是女王的书啊，我一口气就看了小半本。看了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天下有的是比我痛苦百倍还依然挣扎着想要求生的人，跟他们相比，我简直……唉……所以我打消了想要自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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