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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荆牧感觉到抱着他的人收紧了手臂,搂紧了他的腰,像是在惶恐着什么。 他想,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伤害这个人了——无论如何。 他们赶在雪落之前回到了临县,那天晚上雪下得很大很大,在荆牧的记忆里,这地方就从来没有飘过这样大如鹅毛的雪花。 “明天早上起来,得一片白了吧。”陆有时站在窗边看着外头雪花飘飞的模样,“啊对了,院子里的花没事儿吧,是不是得防下寒?我先把栽盆里的搬进客厅。” 栽盆里的花本身就不多,两个人来回两趟就搬完了。 陆有时:“剩下的怎么办?” “都是栽在土里的,应该问题不大。”荆牧说着,帮陆有时掸去了肩上落着的雪。 陆有时顺杆往上爬,回过身来抱住了他,用自己的鼻尖蹭他的。 “手上都是泥巴呢,”荆牧往后躲了躲,但没真躲开,“乖,先去洗手。” 陆有时腻歪地啄了啄他的唇角,然后才听话地去了浴室。 荆牧一个人坐在客厅,视线不知不觉地移到楼梯拐角之后,落在了那扇禁闭的门扉上。少了一个人一条狗,这间房子居然就显得这样空旷了。 他觉得很不习惯。 四下寂静无声,他猛然移开目光,不要去想不要再去想。那些细碎的情绪那些漫布于此的回忆,不要去注意它们也不要去在意它们。 不要让自己陷入那些情绪的漩涡里。 他在心里不断地这样对自己说。 那天晚上荆牧没有睡在一楼他原来住的那间房间,而是去了二楼的主卧,陆有时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他哥走到哪里就跟到了哪里,是条尽职尽责的大尾巴。 陆有时的心里不安,哪怕他尽全力没有在荆牧面前表现出来,那种隐隐的情绪还是让他不自觉地做出了一些不平常的举动,就比如一刻也不能将视线从荆牧身上移开。 入睡的时候要抱着荆牧,醒来若是没有看见他就会第一时间冲出去找——那是一种刻在骨血里的忧怖。 而荆牧也清楚,这份忧怖是他曾经亲手刻下的。 陆有时是在害怕,害怕他会像十年前一样,一遭受了打击就默不作声地逃了。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里,落在了陆有时的眉眼间,荆牧借着月色在眼底缓缓地描摹这副眉眼。 陆有时这个人乍一看人高马大的似乎挺粗犷的模样,可仔细看他的眉眼,就会发现他没有哪里不是生得恰到好处,看似凌厉实则最温柔不过。 荆牧这样仔细看着,便从共枕人的轮廓里看出了些过去的模样,那真的是相当久远的过去了,那个时候的陆有时还是个奶白的小团子,只是稍微回忆就让人觉得可爱得不得了。让人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荆牧如此看着他淡淡笑了。 可那清浅的笑却不可捉摸,云遮了月光再移开的时候,便已经看不到了。 荆牧在一声叹息之后,艰难地入了睡。 大雪让世界变得安静,荆牧和陆有时也都懒洋洋的不愿意出门,好在冰箱里储备了许多食物,两个人随便做点吃的也就能对付过一天了。雪像是一张从天铺下的帷幕,将他们两人毫无负担地网在了方寸之间。 这样近乎与世隔绝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有余,连年历都不知不觉地划到了新的一年。 那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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