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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认为,他自杀的舅舅,死去的父母,那些亲人的骤然离去,都是他的过错—— 或许这个想法至今都依然镌刻在荆牧的潜意识里,哪怕他不承认,哪怕他刻意无视,那也已经成为了他自我意识的一部分。 是一颗无声蚕食灵魂的恶瘤。 毕竟待他好的人,确实没有一个人得到了好下场。包括他善良的表舅,还有他可爱的小妹妹。 他的前半生就是一部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写实纪录片,过去越是幸福,当下愈发痛苦。 回忆对于荆牧而言,就是一种酷刑。 ——我们都深爱着你。 可深爱我的人都离我而去了啊。 就连陆有时在他身边的时候都没有少吃苦头。他们还是继兄弟时,陆有时就摔坏了手臂,因此小小年纪缝上了三针。 再相遇,他就在运动会上被划伤手背。 后来,甚至在考试前夕被突然掉下来的花瓶砸断了腿。 那飞溅四散的玻璃碎片是荆牧一生的噩梦,只差一点,如果不是陆有时反应迅速,如果不是他往一旁略微让了一点,那只花瓶就不是砸在他的腿上了。 如果连陆有时都…… 荆牧不敢想象,如果当年连陆有时都出了什么事,他可能早就疯了。 他无意识地掐住了自己的手腕,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怎么修剪的指甲已经很长了,它们尽数没进了他手腕上的皮肉里。 油皮被刺破,痛感姗姗来迟。 一直静默的陆有时掰开了荆牧的五指,然后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后颈上,荆牧疼得倒抽了一口气。直到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陆有时才松口舔掉了那些血珠。 他咬得很深,可能结了痂以后还会留下痕迹。然后他抬起自己的手臂,在臂弯下处也狠狠地咬上了一口,直到见血才止。 “你干什么?”荆牧听到了那细微的犬齿刺进皮肉里的声音,他猛然睁开双眼抓住了陆有时的手臂。 陆有时抬手反握住他的手掌,反问他:“疼吗?” “……疼。” “哥,我们一起疼。”陆有时的话音低沉,“这最后的疼,是我给你的。” 他说:“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我保证我们以后都不会再疼。” “哥,我们去看医生,好吗?” 后颈上的咬痕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那种疼痛似乎是有节奏的,和着呼吸一起,起起伏伏连绵不断,痛楚牵引着荆牧的神经,叫他的思绪重回现实。 荆牧握紧成拳的手颓然松开,他回应道:“好。” 在那之后,荆牧正式开始接受长期的支持性心理治疗。陆有时无论有多忙,每一次面谈他都必然会陪伴在荆牧的身边。 药物辅助必不可少,有些药物会对机体造成一些不可避免的影响。 医生建议他们去开阔一些的,风光好的地方多走走,陆有时便和荆牧缓缓走过了各地的山川湖海。 遇到环境安静,空气清新的好地方就多住上几天。他们就像趁着寒假四处旅行的大学生,没有负担,也不用思考太遥远的未来。 把一切精力都放在了当下的色香味上。 陆有时发现荆牧很喜欢发呆,他们休息的时候,荆牧就会坐在某个地方,可能就是某家山间民宿门口的竹椅,他可以坐在那里发一个下午的呆。 默默地看着眼前景色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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