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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盎然,春光如水,摇荡着碧天薄云,街道上层层叠叠的苍叶。傅千树还记得不久前它们明明才仅是萌发的嫩芽。风一吹,顺着它的方向便淋来洋洋洒洒的柳絮,下雨似的。他把兜头满脸的绵软的白拍掉,听见孩子的叽叽喳喳,周围的虫音,人声。 那么活跃的环境,他只觉得吵闹。因为鬼使神差地,傅千树从那些字句中感到岑惊鸣并没有表现的那般开心。 应该发明听诊器一样的话筒才行。好让他在另外一端,听见心脏的律动和所有的哀乐喜怒。 “没有,只是想你了。”岑惊鸣顿了顿,直接和小女孩搭上话说,“你是谁哇?小树在跟你们玩游戏吗?” 小姑娘不假思索地报了自己名字,笑得辫子一甩一甩,说:“我是哥哥的女朋友,我们在公园约会呢!” “听上去十分浪漫。”岑惊鸣咳了两声,却还在笑。 傅千树这回才听到喧哗中零星的几句话:“你又在医院?” “放心,我只是顺道来办点事。” “那你刚才嗓子怎么了?” 岑惊鸣沉默了片刻,道:“抽烟呛着了而已。” 哼哼,双胞胎姐姐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本正经地说:“大哥哥不乖,老师说过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说得很对,”岑惊鸣声音郁沉,“所以你要好好监督你的男朋友哦。” “切,我是她姐姐啦!” 傅千树适时打断:“要不我下午就——” “那我先挂了。”他用笑把傅千树的话堵回去,“晚点再联系,好好玩。” 靠!傅千树闷然地听着嘟嘟的忙音,太古怪了,岑惊鸣这种诉一半遮一半的行为! “走,回家。”他说。 两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也发现他情绪低落,缄声不语好一会儿,嘴角还沾着糖渣的姐姐拉了拉傅千树衣角,踮着脚尖把还剩下的半串吃食递到傅千树眼前。他叹了口气,蹲下来张嘴咬走一个,抬手帮她把腮边东西擦干净。 妹妹还在好奇地睁大眼睛:“刚才谁呀?” 酸甜的滋味从舌尖漫延,及至整个苔面,或许因为牙关紧阖,又生生拧出苦涩来。傅千树平复了一下,说:“是你情敌哦。” 傅千树鞋还未换,先见到他爸踩在凳子上,正要把一个画框往墙上挂,忙喊道:“爸您放着我来!” “没事,”傅爸爸侧头看了他一眼,说,“我瞅着你带回来这挺好的,正好做做装饰——老觉得家里太空了。” “快别忙,”傅千树扶稳椅子以便让他下来,“这不是用来挂的。” 啊?傅爸爸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刚敲上去的钉子旁边一圈裂纹,说:“不是买回来的装饰画啊?” “我哪有这么慧眼如炬呢,”傅千树自嘲说,“是岑……是我一朋友送的。” “哪买的?” “是他自己的作品。” “他画的?”傅爸爸摆了摆手,傅千树让开,他将靠背椅搬到一旁,推推架在鼻梁的眼镜,后退了几步,再仔细端详了一下傅千树置若珍宝地捧在手上的物件,连声赞叹,“太厉害了,小小年纪胸中就有如此沟壑。” 傅爸爸在机关工作,年逾五十,加上素有接触,近年时常和几位老友品鉴书画。和如今许多附庸风雅的人不同,这却是几名有真才实学的人物,傅爸爸为此常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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